事情已经发生,聂惊歌又是当事人,我也就没有隐瞒的,一五一十,从进了红玉殿开始说,说到一男一女撞鬼出现,再说到后门一开,里面灯火通明的,再后来被人发现套进麻袋又拳打脚踢的。
“蘅熙说了,你的外伤仅仅是外伤。”
“什么意思。”
“打你的人都是没有武功的人。”他直视着我,眼底沉沉的,“不然不用我来救你,你的小命已经呜呼了。”
我命大,我命比较大,拍拍口,安慰自己。
“阳春节的时候,父皇带了你在身边,连我都排在你的身后,遇袭后,你与父皇更是同坐一辆车,要是你有十分姿色,那么大家反而不会诸多猜疑,只想着最多后再多出一个花瓶般的女子。”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微微嘲讽,摆明着是在笑我。
“我也不丑。”
“至多是个不丑。”他在屋中踱步走了半圈,“但是父皇只让你做了个女,养着那只和你一样来历不明,又很得圣心喜欢的野猫,你猜大家会怎么想。”
雪梅,说到雪梅,它这会儿去了哪里。
按说大皇子都进来有一会儿了,它怎么连喵呜声都没出半下。
“你不用找了,在门外面。”他淡淡的说。
外面,雪梅不是喜欢蹲在专属于它的凳子上,嫌弃外面地方会弄脏它雪白的皮毛。
连一只猫都比我臭美地多。
我走过去将门打开来,一股子腥气,捏着鼻子都能闻出来。
雪梅埋头在个瓷碗里面,小脑袋都没有抬一下。
“大皇子给它吃的是什么。”
“猫鱼。”聂惊歌抱着双手,并不走过来,大概也嫌气味大,不好闻。
“它平日里吃得比我还贵。”整条的鱼,都是最新鲜烧制的,闻着也知道鲜美异常,雪梅不过是扒拉着吃过两口就不再动了。
眼前碗里的,味道不好闻不算,黑漆漆的一团,里面那一条条细长的又是什么。
聂惊歌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那是鱼肠子。”
我赶紧又回到屋子里,将门关起,才敢大口喘气:“那它就能吃得这样香。”
“因为它是一只猫,天底下没有不爱腥的猫。”聂惊歌笑了,他的每次笑,看起来都不仅仅是笑容,总让人觉得那笑容后面藏着掖着什么。
暗暗的,心里就生了警惕,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又是怎么笑的。
“你说你记得那女人的声音,却不记得男人的了。”
我连忙点点头。
“这倒是有些难办,这里头的男人屈指可数,女人却是多如牛毛一般。”他看了看我的脸。
“没准他们本不知道我是谁,那时候灯火一时暗一时明的,我是倒霉才凑上去了。”
“事情不止是你被打这样简单,一男一女,晚上在红玉殿那种高地方,要是真的查究起来……”
他没有说完,我大致了解他的话,里的女子除了人便是皇帝的女人,私下找男人约会,罪过很大。
“这事儿,你以后不用和旁人再提。”
我老老实实应下了。
“把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