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内,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在听到这名字后,沉默了下来,
眼神上移,有些恍惚出神,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许久,老太太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廉歌,
“……你先进来吧。”
说着话,老太太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侧着让开了身,
看了眼老太太,廉歌挪动着脚步,踏进了屋里。
……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
“要得,要的……马上就好。”
老太太领着廉歌在客厅里坐下后,便转身走向了厨房边,忙活起来。
廉歌看了眼同样跟着进来的女鬼差后,转过视线看了眼屋内。
屋子不算很大,摆设也已经有些陈旧,但就如同老太太本人一样,收拾得很整洁。
……
走至饮水机旁,从饮水机下面拿出两个叠着的一次性纸杯后,老太太又顿了顿,有些出神,
沉默了下,才回过神来,有些慌忙地从饮水机下面取了些干柠檬片,加了些冰糖,倒了杯热水后,端着重新走了回来,
“……来,喝杯水吧。”
老太太脸上露出些笑容,将水递给了廉歌,
看了眼老太太身后,那没关的饮水机门,廉歌收回目光,伸出双手接过后,道了声谢,将水杯放到了身前茶几上。
老太太看着廉歌将水杯接过后,又踌躇了下,似乎找不到其他忙碌的事情后,才在廉歌身侧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霍思国这个名字……好久没听到过,好久了……你是他的后辈?”看着廉歌,老太太沉默了下后,出声问道。
“不是。”廉歌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
老太太闻言,沉默着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追问,
而是沉默了后,看向廉歌,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他现在怎么样?”
闻言,廉歌看了眼老太太,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太好。”
“……也是,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算起来他应该九十二,我也八十九了,这两年,我也是一身的老毛病……”
说着说着,老太太又渐渐沉默下来。
廉歌看了眼老太太,也不着急,等待着,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
……
“咔嚓……”
就在这时候,窸窣的声音从客厅门外传来,似乎是有人正用钥匙开着门,
紧接着,门打开,一位提着挎包,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门外走来,
“……奶奶,冰箱里的牛奶应该没有了吧,我又给你买了一箱回来……”
说着话,女人将手里的挎包和另一只手提着的牛奶,放在了柜子上,弯着腰,在门口换着鞋子,
“……这位是……”
重新抬起头,换好鞋子的女人注意到了客厅里的廉歌,有些疑惑,
“……我给您介绍一下。”
老太太已经从沙发上重新站起了身,
“这是我大孙女……这位是……我一个老朋友的朋友,有些事情来找我。”
“那奶奶你们聊吧,我就先进屋里了。”
女人点了点头,提着挎包,走进了房间里。
……
“……儿女都在外地,就只有大孙女在车城工作。前几年,我老伴去了过后,大孙女心疼我,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就搬了过来,和我一起住。”
老太太看着她孙女走进卧室,重新转回了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廉歌闻言,看了眼老太太后,转过视线,看向了里,电视柜旁白摆着的相框,
相框里,是老太太一家的合照,最前排站着老太太和另一位老爷子,身侧身后拥着的,是老太太的子孙,照片上,老太太脸上带着红润的笑容。
“……他呢,儿孙也该不小了,算起来,得该有曾孙了吧?”
老太太看着廉歌,顿了顿后,出声问道,
转回目光,再看了眼老太太,廉歌微微摇了摇头,
“……霍老先生没结婚。”
闻声,老太太顿了顿,沉默了下来,
“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车城。”看着老太太,廉歌平静地说道,“老太太你想见见他吗?”
闻言,老太太再次陷入了沉默,
微微抬起头,老太太浑浊的视线看着前侧,有些恍惚,有些出神,
“……那年,在新罗的时候,在收到他寄来的最后一封信后,我给他写了一封回信,但那封信过后,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回信……
从新罗回来,我去了他以前居住的地方,但那并没有人……在出去的时候,我和他约定好了一个地方,我又去了那儿等他,但是却没等到……
我托人打听,打听的人说,他在得部队早已经撤回了国内……但是他没回来……还说,他所在部队,在战争最后的时候,受到了重创,回国的人……很少……开始的时候,我不愿意相信,每天就到约定好的地方去等他,我觉得他会回来,只要他回来了,肯定就会来这儿。”
“霍老先生在战争最末期受了重伤,一直在新罗养伤,到了伤好之后,才和其他部队一起撤回了国内。”廉歌看了眼老太太,出声说道。
老太太闻言,重新陷入沉默,
“……再后来,我家搬了家,我还是天天到那里等……每天从白天到夜里,就那么一天天等着,时间也一天天慢慢过着……慢慢地,我开始死心了。
觉得他不会回来,就像是我在野战医院时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