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云雾缭绕下的湖中岛屿被初升的朝阳唤醒,虫鸣鸟啼声透过密林,在山巅的见性寺内响起。
“嗡嗡……嗡嗡嗡。”
屋子里,廉歌在手机震动声中醒来。
睁开眼睛,感受着透过窗照射屋子里的阳光,廉歌没再多逗留,从床上坐起了身。
拿过放在一旁衣兜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顾小影的声音便顿时响起,
“我的廉哥哥呀,有没有想我?”
“嗯,怎么有鸟鸣的声音,廉歌你在山上吗?”
“对,在山上。”
开上免提,廉歌将手机放到了一旁,穿上了外套衣服。
旁侧,蜷缩在一边的小白鼠听到动静,也瞬间起身,窜上了廉歌肩上。
“昨天的时候,廉歌你不是已经离开山林区域了吗?”
“离开一座山,又上了另一座山呗。”
廉歌笑了笑,重新拿起了手机。
“滴……滴……”
“顾小影同学,等下,又有电话进来了,我接个电话。”
“呦,业务挺繁忙的嘛,说吧,又是哪家的姑娘啊。”
“你爸打来的。”廉歌看了眼来电显示,说道。
闻言,顾小影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笑了笑,廉歌关掉了免提,接通了顾父的电话。
“喂,老师……”
“小歌啊,听小影讲,你要来首都,什么时候的飞机火车啊,等到了我过来接你。”顾父沉稳地声音响起。
“不用了,老师。我到的时候会比较晚,我自己坐车过来就行,老师您忙您的工作吧。”
廉歌拿着手机说道。
闻言,电话那头的顾父停顿了下,
“那行,那你到了就直接去家里吧,听到你要来,你师母一大早就去买菜去了……好了,我这也还有点事,就不多讲了,小歌你路上注意安全。”
“行,老师您忙吧。”
说完,停顿了下,廉歌便结束了和顾父的通话。
随之,通话保持状态的顾小影声音再次响起。
“廉哥哥,我爸是不是跟你讲要来接你?”
“怎么,小影同学听到什么动静了?”
“哼哼,一大早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在那说,一个要去接人,一个要去买菜的……说吧,廉哥哥给我爸妈灌了什么mí_hún汤,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好待遇。”
闻言,廉歌笑了笑,
“你看啊,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还有句话叫,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加起来是不是比小影同学。
由于广陵到首都没有直达的高铁,廉歌也不赶时间,就买了张软座的普快火车票。
“z30次列车已开始检票,请乘坐z30次列车的旅客前往检票口检票……”
刚踏入火车站的廉歌便听到站内广播,
也没多停留,等到从旁侧溜进来的小白鼠重新回到肩上过后,廉歌便朝着检票口走了过去。
……
顺利上了车,在自己位置坐下后,
廉歌身侧,靠走廊位置,以及对面两位置的乘客也坐了下来。
挪动着视线,廉歌扫了眼身侧和对面位置的三人。
廉歌身侧,坐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身绿色的工装,手里正拿着瓶矿泉水喝着,握着矿泉水的手上布满着老茧和洗不净的灰尘。
对面位置,左侧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脚边放着个编织袋,每有人从其身侧走廊路过的时候,她都需要伸出手,将编织袋往里拉一拉。
看着其饱经风霜而粗糙的皮肤,廉歌微微顿了顿视线。
收回视线,廉歌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人,
这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其衣着上能大概看出,是个学生,此刻,其正有些费力地朝着窗口方向靠着,每当那妇女去拉那编织袋的时候,他都要侧一侧身,似乎是害怕那妇女身上洗得已经褪色的衣服弄脏他的衣服。
“这位大哥,小哥,还有小伙子,你们都是去首都吗?”
终于,再无人从走廊走过,中年妇女收回了拉扯编织袋的手,直起身朝着廉歌等人说道。
闻言,那学生没回答,廉歌和那中年男人相继点了点头,
“对。”
“是啊,妹子,这是去首都的直达火车,都是去首都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里的矿泉水,笑着说道,“妹子你是去首都工作的?”
“我哪能去首都工作啊,去看我儿子的。”中年妇女闻言也笑着回答道,
“这不是我儿子在首都上得学,毕业过后就留在首都工作了嘛。”
“那你孩子还可以啊,不像我家那混小子,整天就知道玩游戏,我和他妈也都在外地打工,平时也还管不了他。”中年男人摇头说道,
“还行吧。”中年妇女眼里流露出一丝骄傲,
“虽然是留在首都工作了,但也忙啊,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没回来。平时打电话回来吧,也是报喜不报忧,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家里也不知道……这次不是正好他要生日了,既然他回不来,我就想着,我过去陪他过,顺便给他带了点东西……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会不会高兴。”
闻言,中年男人看了眼中年妇女,犹豫了下,没再说话,
廉歌闻声,朝着那中年妇女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
“放心吧,你这么远去看他,他会高兴的。”
“借你吉言啊,小哥。”中年妇女笑着,眼神里带着光彩,似乎是在憧憬着什么。
“对了,这位大哥,小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