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嗬嗬……”
姚丽燕笑了起来,眼神中的怨恨却愈加浓烈。
“你说为什么?我傻呗。
十八岁的时候,我辍学出来打工,遇到了那畜生。刚开始我还觉得我遇到了真爱,他不嫌弃我这手,还对我很温柔……”
姚丽燕说着,笑得愈加癫狂,
紧接着笑容骤然一滞,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我为他堕胎两次,因为他说他家里人不喜欢女孩,必须要生个男孩才能让他父母同意结婚。就这样,那时候我还觉得他爱我,我还觉得这是我为两个人的感情做出的牺牲,我还把我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姚丽燕渐渐地,脸上再次浮现出病态的笑容,
“……后来,我和他结婚了,他开始逐渐变本加厉,酗酒,偷情,这些我都能忍,但是他竟然敢打我,像那个畜生一样打我。”
“嘿,他还威胁我,说我要是跟别人讲这种事,他就把我之前告诉他的事情告诉警察……嘿,他威胁我……”
姚丽燕脸上表情变幻着,情绪异常激动,眼睛死死盯着某处,怨毒地看着。
骤然,其脸上诸多表情,再次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以一种没什么起伏的声调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把他杀了,在他死之前,我还当着他的面,把他儿子给他杀了,他不是想要儿子吗?我就让他儿子一起陪他下去。”
听着这姚丽燕的话,廉歌看了眼她,没说什么。
目光掠过姚丽燕,廉歌的视线在其身后,那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魂魄上微微停留。
那小男孩听着姚丽燕的话,低着头,身体颤抖着。
旁侧那中年女人,不断抚摸着小男孩的头,似乎是在安抚。
收回视线,廉歌重新看向这姚丽燕,
“在这次的事情之前,你还杀过人吗?”
“还杀了一个贱人。”
姚丽燕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笑容,
“一个跟我从小长到大的贱人。”
这一次,没等廉歌询问,姚丽燕便自己主动说道:
“那贱人一直跟我说,我是她的朋友,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看不起我。
读书那会儿,她经常和我一起,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衬托她,显得她有同情心。
我辍学过后,她一直和我保持联系,也不过是为了保持她那脆弱的优越感。
她只想看着我过得惨一点,出来为我说过半句话。”
“辞退我的时候,那酒店经理还跟我讲,都是为了酒店生意,所以不能报警,不然影响不好……”
“他不是在乎生意吗,我看看现在这地方还会有谁来。”
姚丽燕说着,仰起头,看着酒店楼上的客房,脸上怨毒与兴奋的表情交替着。
“孩子的父亲是谁?”
“之前那畜生的,反正他被生下来,到这世界也是受罪,我还不如直接把他杀了,让他少遭点罪。”
闻言,廉歌看了眼那中年女人右手抱着的新生婴儿,
那婴儿的魂魄上,怨气正不断滋生着,虽然那中年女人一直在试图安抚,却始终无法抑制。
“你还想知道什么?”
姚丽燕表情恢复平静,重新看向廉歌,
闻言,廉歌看了眼这姚丽燕,然后从台阶上重新站起身,
“你觉得,什么是善?”
廉歌挪开视线,眺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语气平静地问道。
“呵呵呵……你问我什么是善?你问我这么个杀人犯什么是善?”
姚丽燕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前俯后仰地笑着,
“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
姚丽燕笑容收敛,看向廉歌问道。
闻言,
廉歌收回视线,看了眼姚丽燕一眼,然后重新看向远处,
“一个即可怜,又蠢,还可恨的人。”
闻言,姚丽燕笑容再次收敛了些,看向廉歌,
“我不知道什么是善,我没见过。”
“那你母亲呢?”廉歌没回头,语气平静地继续问道。
闻言,姚丽燕微微沉默了下,然后笑了,
“对,她是善良,不过人善被人欺,所以她死了。”
闻言,廉歌收回视线,看了姚丽燕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转过头,廉歌朝着酒店大厅望去。
就在他和姚丽燕说话的同时,
楼上会议室里,警察也完成了对酒店工作人员的问询,一众酒店工作人员相继回到了工作岗位。
负责值班的酒店前台,也重新踏入酒店前台。
随之,酒店前台便注意到了站在酒店大厅外的姚丽燕,
只是在她们视线中,廉歌仿佛不存在,姚丽燕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两名酒店前台注视着酒店外的姚丽燕,低声交流了两句后,其中一位就快速走到旁边,拿起了酒店对讲机。
看了眼酒店大厅里那已经在叫人的前台,廉歌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姚丽燕。
“你想知道的,我都回答了,现在你应该让我见见我想见得人了吧。”
姚丽燕语气仍旧没有什么起伏,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紧张。
闻言,廉歌看了眼姚丽燕,顿了顿。
驱使着法力,屈指一弹,暂时开启了姚丽燕的阴阳眼。
“回头看看吧。”
闻声,姚丽燕缓缓转回身,四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她眼前。
她母亲的魂魄眼神有些复杂,小男孩的魂魄依旧低着头,婴魂依旧怨气滋生速度加快着,那年轻女人的魂魄则是表情愈加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