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从进屋开始上官青云就一直盯着她看,却不说话。
“小明月果然是长大了,还知道害羞了。”上官青云笑得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里却不曾有半点笑意。
明月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害羞。”
“别不好意思承认,我不会笑你的。”说得还相当认真,相当诚恳。
明月觉得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想着转移话题的她,问了一个更没意义的问题:“你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是啊!不然月儿以为我是来玩的?”
我是淑女,我是淑女,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代表无敌门出赛?”明月拿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其实心里已经在冒火了。
“恩。小月儿怎么出谷了?”总算是正经了,上官青云也懂得适可而止,不然小月儿又得爆发了。
“我想出来就出来了。”明月是绝对不会承认当初偷跑出来是为了找他的。
“外面好玩吗?”
“谈不上好玩不好玩,只是一成不变的生活谁都会厌。”
上官青云点点头表示认同,“你和九殿下......你们......呼,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逛逛。”还需要问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何必徒增烦恼,让自己更尴尬。这样就很好了,月儿不知道自己爱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就好。
“恩,也好。”
两人走在街上,回头率自然是不用说的,已经成为整条街最大的亮点。明月现在已经不再蒙面,之前之所以蒙面是因为一个人相貌太过于出色,在没有绝对自保的能力下会缺少安全感,而与郝连玄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就不需要再蒙面。跟上官青云一起,上官青云自然也会保护好她,所以和他一起也不需要挡着自己的脸。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明月的眼睛不曾看他,只是如同逛街的少女一般,对街上的货物充满兴趣,实则心不在焉。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上官青云苦笑了一下,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问了又如何,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又何必问。
两人走到湖边,上官青云找了条小舟,给了船公一锭银子,跟明月上了小舟。
湖水被风吹起淡淡的涟漪,一圈一圈,不曾停歇。明月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远处,似在回忆,又似在感伤,“神医谷没有小孩,从小我就没有玩伴,下人们都很恭敬,可是恭敬的背后却是疏离。我知道尊卑有序,就算再亲近,他们都只是把你当成主子,而不是朋友,所以做什么事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我六岁的时候,姨母带着子思进谷,那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谷外的人,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可是却是六年来最开心的一个月。子思走后,你又因为疗伤留在了神医谷,而且一呆就是五年。虽然五年来,我们常常吵架,可是我过得很快乐,除了父母之外,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上官青云只是静静地看着明月,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去了解过她,看似天真可爱的笑脸是否藏着别人无法了解的悲伤。
明月还是不曾看他,继续说着,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出谷之后,我遇到了玄,那时候他受了伤,我救了他。本来以为两个人以后不可能会再有交集,可是在我身无分文之后竟然又遇到了他,多巧,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曾经我不相信缘分,可是与他的相遇到相爱我却无法说出这不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把两个没有交叉的生命缠绕在一起。以前不相信爱情,可是现在爱上了才发现,爱情是真得可以让平凡的人变的伟大,让正常的人变得疯狂。不知不觉我就因为他而失了心。”
“......”上官青云苦笑了一下,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在隐隐作痛。明月的笑是他不曾见过的幸福,带着恋爱中少女淡淡的羞涩,比她平时更美丽,更诱人。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因为自己。
“以前不知道什么是思念,可是现在只要静下心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他。只想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都不分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也觉得很快乐。”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笑容越发苦涩。
“你和子思我一直都当做哥哥,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想要与你们分享。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祝福我,我现在很快乐,很幸福。”所以不要再爱我。以前没有爱上谁,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的爱,因为还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无法肯定自己就一定不会爱上你,所以任你越陷越深。可是现在不一样,已经不需要选择了,若再放任你的爱,只会让你更痛苦。
“你真的不留余地。”认定了之后,就连一点幻想也不留给别人。
“我一向自私。”所以不要再爱我,你应该去找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