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赵凤声也不例外。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扛起了将星,几万名士兵冲他敬礼,成百上千辆坦克鸣炮致敬,就寝时还有向双平给他打洗脚水。虽然贼寇窝里授予的总参谋长,水分太大,可再大也是中将,那两颗金灿灿的将星,完全满足了一个还算年轻的男人虚荣心。
自从换上了军装,赵凤声走路就有些发飘,下巴高高扬起,底气越来越足,到哪都负着手,见到站岗的士兵,不忘拍着对方肩头,挤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问一句:“小同志辛不辛苦?”。
多玛来到庄园后,火帅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负责管理舞技。平时就是教导女孩们仪容仪表,教她们说国语和泰语,很是轻闲。金三角地理位置复杂,说什么语言的都有,多玛跟随丈夫走南闯北多年,掌握了多门语言,火帅如此安排,倒也算人尽其用。
今天艳阳高照,多玛心情舒畅,来到池塘边喂鱼,一把饲料洒下,鱼儿争相抢食,多玛拍干净手掌残渣,大老远就看到有人晃晃悠悠走来,领口两枚金星,在太阳映衬下格外刺眼。
“嫂子,喂鱼呢?”赵凤声伸出右手,高举到头顶,酷似某位领袖的招牌动作。
“这不是中将先生吗?”多玛带有玩笑成分笑道。
“嘿嘿,嫂子喊我小赵就行,喊职位多生分。”赵凤声颇有点不好意思。
“军规森严,尊卑有序,我可不敢触犯,万一把中将大人惹恼了,不得把我丢到池塘喂鱼。”多玛歪着脑袋调侃道。
“鱼喜欢吃腥膻的食物,嫂子一身香气,鱼不喜欢,不如把我丢进去,保证把鱼喂的又肥又大。”赵凤声笑道。
“当将军的滋味如何?”多玛问道。
“起初还不错,当着当着就没啥意思了。”赵凤声揉着光洁下巴,摇头叹道:“别看中将官不小,可他娘是个光杆将军,手底下就芭楚一个人,兼职勤务兵,警卫,通信员,秘书等多重身份,我一声令下,还不如一个屁响,哎!~估计是历史上最憋屈的中将了。”
“那你就找火帅要点人,好符合你中将身份。”多玛微微一笑。
“非常时期,不好办啊!现在啥都不缺,就是缺人,连王道伟那小子都派到十里之外放哨了,弄不好再过几天,我都要跑到外面值班去,就别给火帅添麻烦了。”赵凤声叹气道。
“你的升迁速度真够快的,我丈夫跟随了火帅几十年,立下战功无数,脑袋都没了,却只是区区一个营长。”多玛眸子里浮现一层哀愁,又开始思念亡夫。
两人说话之际,长廊那头走来一群人,位于正中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啷当岁,弄了一头脏辫,长的眉清目秀,阿迪达斯运动套装,脚踩aj最新款球鞋,脚底下像是安了弹簧,走路一颠一颠。
“这小子好嚣张啊!”赵凤声对这种美式街头风的打扮没啥眼缘,第一眼就下了定论。
“你不认识他?”多玛惊讶道。
“我一个中将,凭啥要认识他?就算是手握兵权的两位少将,见了我也得敬礼吧?”赵凤声得瑟说道。
多玛为难道:“论职位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们俩谁该对谁敬礼。你是中将,他是少帅……”
少帅?!
“难道他是火帅的儿子?”赵凤声皱眉道。
“对,安常胜,火帅唯一的儿子。”多玛点头道。
原来火帅姓安……
赵凤声遇到过的二世祖,有好有坏,有善有恶,大部分还是相当靠谱的青年才俊。可匪二代就不好说了,仅凭对方走路的嚣张劲头,估计就是欺男霸女的主儿。为了避免麻烦,给少帅留下不错的印象,赵凤声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热情笑道:“少帅,在下赵小贵,初次见面,荣幸之至。”
安常胜驻足在赵凤声面前,踮起脚尖,又蹲下身,把赵凤声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即便双手举的很尴尬,赵凤声依旧保持姿势和笑容。
安常胜的距离越来越近,鼻尖几乎贴到自己的耳朵,赵凤声闻到浓烈的古龙水味,阳刚又充满霸气,比自己用的几块钱的香皂,那可高档多了。
安常胜在赵凤声耳边悄声说道:“你身上味道很怪。”
“好像忘了洗澡。”赵凤声微笑道。
“按理说,你是毒贩,可身上没有丝毫毒品的味道,我觉得我父亲上当了。”安常胜眼角带笑说道。
赵凤声心里咯噔一下,这位二世祖很难缠,比起唐耀辉和郑龙吟之流,似乎更有自己的想法。
赵凤声轻轻一笑,放下双手,故作镇定道:“你说的不错,卖包子的,身上会有包子味,卖香油的,身上会有香油味。三百六十行,唯独我们这行,干什么不会吆喝什么。或许你在街边见过拿着五十克海洛因的小贩,可你见过哪个老板会亲自押送五百公斤以上毒品?要知道,警犬的鼻子,可比人灵敏多了。”
最后一句话,带有赤裸裸的挑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赵凤声的弦外之音。
安常胜摸着下颌一小撮山羊胡,表情依旧平静,“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在骂我是狗,同样也在骂我父亲是狗?”
“对于不尊重长辈和上级的家伙,咒骂仅仅是初级惩罚。”赵凤声手指弹去将星上面的灰尘,腰杆忽然挺直许多。
“我不是士兵,根本不会承认你是我的上级,至于长辈,我的父亲还没有正式介绍过你的身份,何来不尊重一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