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两张洋溢着幸福笑脸的照片定格在相机中。
上面的赵凤声收敛起了痞气,眉目端正,嘴角微翘,渐渐具备了中年人才会呈现出来的稳重。
二妮额头贴着他的耳垂,满脸甜蜜,眼眸恰似两道弯月,露出洁白贝齿,美得令人炫目。可惜这种惊艳就像昙花一现,很少流露,似乎只为一人绽放。
办理完登记手续,崔亚卿将两份期盼已久的结婚证捧在怀里,赵凤声想要参观一下属于自己的证件,却被胳膊肘无情拦住,赵凤声纳闷问道:“这不是有两本呢吗,你怎么全拿走了?那本是我的啊。”
“就不给你。”二妮扭捏着娇躯闪躲,泛起倔强笑容道:“什么你的我的,从今以后,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家里所有贵重物品,全部要上交到我这里保管。你每天只需要任劳任怨地干活,当牛做马,给咱们家创造出更好的生活条件,至于寻花问柳酒池肉林,您老人家前半辈子可没少祸祸吧?到了该收心的时候了,三十岁的大叔,黄土埋到脖子了,您还想蹦跶到几岁啊?”
赵凤声挠着小平头,脑门挤出几道代表着苦闷的皱纹,道:“前几天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答应对我施行从宽从严政策,领了证就翻脸?咋感觉上了贼船呐?”
“才发现呀?我是跟你们这些臭男人学的,把姑娘骗上床就另一幅嘴脸。我吃了好多年苦头,不允许农奴翻身把歌唱啊,怎么样,刺不刺激,意不意外?”二妮晃着脑袋笑道,一举一动跟赵凤声以前挺像,十分欠揍。
赵凤声望着死死搂住结婚证的手臂,心中一片触动。
二妮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怕失去自己,控制好结婚证,最起码会掌握离婚时的主动权,只要她不答应,一切都是无用功。赵凤声敢断定,老婆大人回到家里,铁定会把结婚证放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或者剪了,烧了,埋了,任何可能性都会发生,反正不会叫自己看到第二眼。
千言万语化为一抹怜爱,赵凤声揉着二妮头顶,笑了笑,“傻丫头。”
办完了结婚手续,免不了要庆贺一番,赵凤声不想大张旗鼓,只想小范围通知一声,给大刚,亮子,花脸挨个打去电话,地点定在桃园酒楼,美其名曰试菜,又嘱咐老婆大人喊上三妮和崔洋,一场不醉不归的酒宴参加人员布置完毕。
回到桃园街,新婚小两口将7停在饭店,骑上一辆又破又旧的小三轮,慢慢悠悠往老街里游荡。
心情大好,赵凤声打算亲自下厨,他对原材料要求比较苛刻,索性带着老婆去亲自采买食材。7和小三轮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像跨过了几十年时差,但崔大美女脸上依旧荡漾着幸福,仿佛豪车和三轮并没有太大区别,斜坐在车斗中,搂着赵凤声腰肢,微风拂面,撩起了动人青丝。
“生子,不在饭店干活,你小子吃饱了撑的压马路呢?”一位白发苍苍的大爷挥手笑道。
“我们店里的采购大保健被抓了,没人干活,还得我这大老板亲自跑腿,您说气不气人。老孙,听说东街的木子足疗那地方不错,小姑娘水嫩水嫩的,都是十八二十来岁,您老不去逞一逞威风,证明一下宝刀不老?”赵凤声嘿嘿笑道。
遇到熟悉的街坊,饶不了会打几声招呼,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老街里的住户大多是文化不高的普通人,又是多年交情,所以不用区分年纪大小,荤段子张口就来。眼前这位老人虽然年过半百,可论辈分,跟赵凤声是平辈,更加不用在意细节问题。
“臭小子,带着媳妇还敢满嘴胡诌。咦?这不是老崔家二闺女吗,咋被你小子骗到手了?”大爷疑惑道。
“帅呗,咱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还不是图咱这张帅脸?”赵凤声摸着下巴恬不知耻坏笑道。
“帅他刘老三奶奶个腿,还没老子年轻时一半帅呢,哎!~老天不长眼,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天天瞎嘚瑟也能找到漂亮媳妇?找谁说理去。”老孙头哼哼几句,迈着八字步晃着离去。
留下一脸黑线的赵凤声矗立在原地。
如果单论耍嘴炮,老街里随便一划拉,就是一群不出世的高人,赵凤声这点微末伎俩实在不够看。
见到亲老公吃瘪,二妮笑的花枝乱颤,等笑够了,然后一掐腰间嫩肉,冷着脸命令他赶紧蹬车。
赵凤声无论心灵和ròu_tǐ,全都受到了暴击伤害,心想婚姻是坟墓这句话果然没错,这才领证第一天,媳妇就摇身一变亮出爪牙,往后的日子还叫不叫人活了?说好的恩恩爱爱呢,说好的每天三顿啤酒小烧烤呢,说好的莞式服务呢,说好的帝王级待遇呢,骗鬼呢?!
尽管眼里淌着泪,心里滴着血,该干的活还得干,否则后面的地主婆能答应么?
赵凤声默默承受着凄苦,买菜,搬菜,讨价还价,全部由一人完成,三轮车上的二妮只负责貌美如花,顺便馈赠他一个勾魂摄魄的微笑。赵凤声强忍着委屈,琢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名言,等晚上回到床上,再看看谁是天王谁是老子,谁是地主谁是佃户。
采购完毕,赵凤声心想要不要叫师傅一起来凑热闹,可一想到老爷子不喜喧闹,睡眠时间又早,干脆不打扰他休息为妙。先回到饭店做出一道清蒸桂鱼,又炒了道口味较为清淡的蔬菜,熬了点八宝粥,给李爷爷送了过去。
下午六点,邀请的亲朋好友准时赶到,赵凤声也正好忙完手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