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向往春秋义气和世故厚黑的人构成了江湖,但是江湖该如何混,如何能混得好,是门挺大的学问。
赵凤声见过十几位江湖大哥王座更迭,要么大喜,诸如唐宏图之类的聪明人,往漂白的路上走的顺风顺水,要么大悲,像是庄晓楼一样栽了大跟头,输得一败涂地。但江湖里最多的,还是张子凡和代刚强这样的小人物,栖息在看似高耸入云的大树下,无关野心,无关前途,只是为了喜欢而喜欢,单纯的犹如童心。
其实混江湖混到最后,无非是想混出些名头和钞票,在某些时刻,名头甚至比钞票还好用。楚巨蛮依靠省城单挑无双的威名,能使人心生敬畏,翟红兴靠着只手遮天的手段,能让新人顶礼膜拜,赵凤声则凭借无心插柳柳成荫闯出来的名头,兵不血刃解决了麻烦。
这就是江湖,一个奇妙又令无数人心驰神往的亭台楼榭。
平息完醉鬼闹事,赵凤声满脑子全是泰亨人事变动所带来暗涌风波,跟洋溢着热情的张子凡告别,一屁股坐进了宝马7系。
还没等他发动车子,副驾驶门突然打开,一道纤细又灵活的影子坐在了那里。
赵凤声望着神色依旧不太自然的商楚楚,愕然道:“你是来说谢谢的?”
“本来想说,但是既然你自己说了,那就不用再说一次了。”商楚楚自作主张系好安全带,“带我去兜兜风。长这么大,我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呢,都说在宝马车里哭到昏天黑地,那也心甘情愿,我倒想试试其中乐趣,看是什么感觉。”
“又不是失恋或者事业,哭啥?”赵凤声见到她漆黑的眸子隐隐有发红迹象,急忙问道:“难道是我欺负了你的前任男朋友,你要来展开打击报复?”
“我跟他连手都没牵过,算什么男朋友。今天没有理由,就是想哭!”商楚楚抽动着嘴角,大有暴风雨来临前的架势。
“我车里没纸巾。”赵凤声为难道。仔细想了一遍,没发现哪里惹到人家小姑娘了。
他实在搞不懂女人的思维方式,高兴也哭,悲伤也哭,看电视能哭,看小品也能哭,好像任何波动的情绪都能影响泪腺分泌。怪不得有位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高,实在是高。
“我自备。”商楚楚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纸巾,放到面前,眼圈越来越红。
这叫啥事?
替她解了围,还被赖上了?
赵凤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揉揉鼻子,陪笑道:“我有点事需要去办,下次再带你兜风吧。”
“能不能现在带我去,我心里好难受。”商楚楚闭起会说话的灵动眸子,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赵凤声最受不了女人哭泣,一看到女人落泪就头皮发麻,再也不敢问为什么,急忙手忙脚乱发动车子。
一路上路况不佳,赵凤声只好慢吞吞往前挪,商楚楚哭完了就擤鼻涕,不说话,一个劲地抽泣。赵凤声也不知该从哪个方向劝解,一个劲地闷头抽烟,时不时递过去纸巾刷刷存在感,弄得车内气氛相当压抑。
行驶过几个路口,商楚楚终于偃旗息鼓,擦干今天最后一滴眼泪,吭吭哧哧说道:“在宝马车里哭泣的感觉,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好。”
“可能人家那是760吧,搭载着丧心病狂的v12发动机,跟劳斯莱斯同一生产线出品,肯定比这车强多了。”说起汽车,赵凤声如数家珍,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会飙车吗?”商楚楚对汽车配置不感兴趣,抿起嘴角说道。
“不会。”赵凤声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借助速度的刺激来麻痹神经,干脆一口堵住源头。
“我不信。”商楚楚用肿的像是桃子的眼睛瞪着他,予以还击。
“飙车也得有对手啊,你让我跟谁去飙,交警叔叔吗?那不真成了傻彪了。”赵凤声无可奈何道。
“跟交警叔叔飙车多有意思,要不然去试试?”商楚楚听到傻彪俩字,破涕为笑,觉得眼前的家伙倒是挺符合傻彪形象,尤其是揉鼻子的时候,傻乎乎的,看着像是智商处于负数的障碍人士。
“你刚才为什么哭?”赵凤声见她恢复到日常状态,迫切问着其中缘由。
“委屈,很委屈,相当委屈,极其委屈!”商楚楚狠狠道,一连用四个委屈来阐述自己心态。
“就因为醉鬼同学冒充你的男朋友?这跟委屈扯不上关系吧?”赵凤声疑惑道。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强迫我做任何事,以前爸爸妈妈强迫我读最好的学校,考最好的名次,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他们又强迫我读研,满足他们能拿去炫耀的虚荣心。等到上完研究生,他们又逼迫我回到老家,按照他们的意愿去银行工作,我受够了!我要反抗一切无理由的胁迫!”商楚楚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赵凤声扣了扣发痒的耳朵,苦笑道:“这件事跟今天的事有关系吗?咋能扯到一起呢?”
“怎么没关系,违背他人意志去强迫他的灵魂,两者殊途同归,全是他们自己的yù_wàng作祟,还要别人承担恶果,我讨厌这种人!”商楚楚恨声道。
“天才的世界,我们这种普通人无法理解。”赵凤声摇头感慨道。
“你也是天才啊,这么瘦,还能在学校运动会击败大块头,标枪扔出第一的成绩,绝对是天才水准。”商楚楚否定道。
“行了,说点正经事。”
赵凤声认真道:“”僧帽同志,你上次干得不错,揪出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