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台称得上简陋,不见该有的安全围绳,四面只有松垮垮的铁丝。此时还没到比赛开始的时间,台上空空如也。
毛凡是这家地下格斗场表面上的管理者,拿着薪水替人办事,负责维持场内基本治安,以及源源不断地物色新拳手。
“叫什么?”他盯着面前待着兜帽,不修边幅的青年,漫不经心地开口,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青年胡子拉碴的下巴。
“马哲。”徐承渡开了口,嗓音异常颓丧低哑,那是抽了整整一包烟营造出来的烟嗓效果,他很满意。
“会什么?”
“散打。”
“什么水平?”
“不太清楚。”
毛凡顿了顿,问:“有身份证吗?”。
原本懒散的马哲忽然有些踌躇,眼神晃动聚不上焦,他试探着开口,“一定要身份证吗?”
毛凡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人,能来这种地方碰运气的身世都不会清白到哪里去,大多抱着干一票大的就走人的赌徒心理,把命放在了秤砣上论斤卖,他嗤笑一声,“怎么?犯了事?”
青年咬着牙关,咬肌迸出,像是在忍受着怒气。
“咱们这儿啊,有身份证是有身份证的办法,没有是没有的办法。你看……”毛凡拖长了语调,像是在给对方缓冲的时间,“要是没有呢,风险必然大一些,咱们得签一个生死状,生死有命,全看老天爷的意思,好赖都得担着。。”
说完,毛凡也不催促,只静默地等着,慢条斯理地喝茶,非常人性化地给足了对方考虑的时间。
大约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沉默的青年开了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我签。”
毛凡面上也不见欣喜,只是翘着二郎腿,轻轻放下茶杯,拿过助理递上来的一份合同,摊在青年面前,“签之前你得先知道,第一场格斗之后经过评估我们就会给你分级。初级水平的格斗,击毙率在20,中级格斗击毙率一半一半,到了高级,那就是七成。我们关注的东西只有两样:金钱和生命。在格斗场上,它们是划等号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青年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遍布着骇人的血丝,毛凡愣了愣,心尖发颤,他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属于野兽的凶残和悍戾。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在那简陋的格斗场上杀红了眼的困兽们,每一位都有这样的眼神,这是被血气激发出来的狰狞,也是胜者发出致命一击前的阴狠。
这次我可能物色到了一位新的王者,给大人物们枯燥的生活带来了新鲜血液。毛凡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挪了挪屁股,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