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同时说出,最后开始康特笑了下,先解释道,“我的汽车在附近坏了,然后我看见这儿有一间酒吧,所以决定进来喝一杯。”
“那你应该祈祷,你的汽车在你出去之后还能完好。”科里森说,“你最好早些回去。”他对康特忠告道,对方一身即使是他也能看出价值不菲的西装,背后的座椅里塞着妥帖而昂贵的大衣,无论什么动作都看上去教养良好——康特几乎在向这里的所有人昭告——
嗨,伙计们,这里有一头肥羊。
“为什么?”康特问,他的脸上一直挂着不变的笑脸,“这里很新鲜。”
科里森皱了下眉,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向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表示,世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这个世界多得是满脑子塞满见不得人欲`望的家伙。
“你一定被保护的很好。”科里森虽然还想和康特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有人喊他了,他只能对康特吩咐道,“别和任何人搭话,也别喝任何人递给你的酒,如果你想好好离开这儿的话。”
得到康特的保证之后,科里森才离开这儿。
可是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康特周围已经坐了一个男人,科里森皱了下眉,“
康特。”
康特惊喜地看着回来的科里森,而他身边的男人看见科里森之后扬了下眉毛,“你的?”
科里森点头。
那个男人无奈地耸耸肩,“好吧。”他有些轻佻地对科里森低声说,“这样的大小姐,你不该带他来这儿。”他看着科里森,“你知道的,有很多人在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盯上了。”
最糟糕的结果,科里森想,他把手中调好的酒递给男人。
男人吹了声口哨,拿着酒离开,“谢谢你的酒。”他挥挥手说。
“你得立即离开这儿。”科里森有些头痛地说,如果康特只是个陌生人,他完全可以看着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好好教育这名大少爷,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其它面……但是康特是他的邻居,而且他并不讨厌他。
“我的汽车坏了。”康特提醒科里森这个事实,也是他来这个酒吧的原因。
“计程车,别对我说你没有打车的钱。”科里森有些焦躁地说。
“我在街边等了三十分钟。”康特似乎没看到科里森的焦躁,他用自己那副特有的平静语气,缓缓说道,像是在安抚科里森,“但是没有任何计程车经过这儿。”
是的,这里在很久之前就被那些计程车列为拒绝往来地带。科里森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他为难地看着康特——以往他从不坐计程车,所以忘记了这个件事。
远处那些人已经有些骚动,科里森怀疑,难道康特的汽车是他们弄坏的?
这时,乔走了过来,他在科里森耳边轻声说,“那个阔佬是你认识的?”
科里森回头看着他。
乔急忙举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别这样看我,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科里森问,他现在没空在这儿听乔鬼扯。
“他的汽车,我刚刚看见了,就是被那帮人弄坏的。”乔示意科里森向某个方向看去,而那里坐着的就是他之前怀疑的对象。
科里森意识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你得立即离开这儿。”科里森压低声音对康特说,现在那群人已经盯上了康特,他想独自离开已经变成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科里森不断的重复令康特也意识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他问。
“你被盯上了。”科里森说,他试图用一种比较平缓的方式去叙述这件事,因为他不希望因为他的警告,而让事情弄巧成拙。
“哦。”康特点头,相反于科里森的焦躁,他倒是十分冷静,科里
森忍不住猜测,难道他被吓傻了?
“别担心。”康特安抚似地笑了起来,“那只是一群杂碎而已。”他低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就像上面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科里森,别担心,只是一群杂碎。”他又重复了遍,这次加重了些语气。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语速比以往还要慢上一些,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可是科里森却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冰冷蛮横的杀意——和他之前在花园里感觉到的一样——那种几乎能够凝结成尖刀的森冷杀意。
“好吧。”科里森妥协道,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暖无害的男人,确信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比谁都肯定,那一瞬间他确实感觉到了,来自于这个男人的杀意。
科里森略带审视的目光并没有令康特不快,相反,他把已经空了的酒杯推到一边,“再来一杯。”
科里森很快就端了新的一杯给他,“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儿。”他说,和所有廉价低级的酒吧一样,这里的东西并不是很好,环境也是该死的糟糕,浓重的烟味混杂着其他味道压缩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毒气,荼毒着这里每个的肺部。
“很新鲜。”康特回答,“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他看着穿着合身制服的科里森,“你在这儿工作了多久?”
“一年。”科里森回答,除此之外,他还用另外一份工作,不过这个他不会和康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