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刘盈闻言也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那样清纯的目光,刘盈就是觉得与往日有所不同,让他不自觉地心慌。
“糖多了,虽然好吃,但容易坏牙。”刘如意放下吃了一小半的糕点看着刘盈,笑着继续说了一句。
“嗯?”刘盈愣了愣,惊愕地看着淡定如水的刘如意,硬是从他话里听到了别的意思,想要仔细辨别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哥哥这些天点得什么香?能给如意一些吗?闻着好好闻啊!”刘如意站起身,似是无意中碰到了香炉,猛然起了香的味道,随口问道。
“嗯?……啊,香啊,是,好像是翦墨弄的,翦墨,”刘盈将烫手的芋头甩给了候在一旁的翦墨。
果然是香有问题。
刘如意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翦墨的脸上。
事出突然,翦墨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抽了抽“这是太医院新近研制出的沉香,具有很好的安神作用。赵王前些日子忧虑过重,皇上万分担心,所以才让微臣弄了这香,不知赵王殿下这些日子是不是比前阵子休息得好些?若不然微臣再去找太医院的太医们问问。”
一番说得毫无破绽,更表现出刘盈对刘如意的一番关怀之情。
难道是他多心了?
“如意……睡得不好?”刘盈问得很心虚,天知道若是如意知道他晚上都对他做了什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简直不敢是想!
“……很好,”刘如意蹙着眉,刘盈的表情实在太可疑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刘如意的反应证明他不知道,刘盈高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睡得好就行。翦墨,你去太医院替赵王殿下讨些来,等赵王殿下回赵国时一并装车。”
“是,微臣这就让人去办。”翦墨垂睑道。
“谢谢皇帝哥哥,”刘如意面带浅笑捻了一丝香灰在手上轻轻搓了搓,又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拍了拍手“太后身体好些了吗?”
说到太后的伤,刘盈蹙了蹙眉,脸色凝重了些“不太好,前两日又化脓了,太后心情很烦燥,朕……唉!”
“怎么了?”刘如意顺势问了一句,脑子里却想着这两日戚夫人没看到他,不知会不会出事。他要怎么样才能支走刘盈,趁空去看看。
“没什么,”刘盈有些烦燥地揉了揉眉心,太后因为箭伤又说起来先帝过世宫中孤苦寂寞,无人可以说话等,说来说去就是想让他释放了审食其。他怎么可能放过审食其那个奸*人!这话自然不好与如意说,只是心中烦闷随口说出这时只好敷衍过去,好在刘如意心思本不在这,倒也没有多问。
是夜,刘盈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有事,竟呆在书房没有回来。刘如意立刻换了夜行衣去找戚夫人。
谁知地洞里竟没有戚夫人的踪影,摸着染了灰尘的碗筷刘如意心惊胆寒,说明戚夫人失踪已有些日子,只怕就是那日戚夫人没有等到他心里一急擅自出了地洞,如今生死未卜!
没有停留多久,刘如意就向太后的宫殿奔去了。在这宫里能抓了戚夫人不让人知道只有吕雉。
小心地避开巡夜的侍卫,刘如意像幽灵般来到了太后殿。
高耸的宫殿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就如吕雉这个人一样。
接连找了几个有可能藏戚夫人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让人可疑的地方,刘如意蹙了蹙眉,努力回想着太后殿的布局,猜测母亲还有可能被关的地方。这时从南面侧殿走出来一行人,中间坐在软轿上的正是吕雉。
刘如意心中一凛,不安瞬间袭卷全身,这深更半夜的,受了重伤卧床不起的吕雉这是要去哪?
悄然尾随跟上,就听到吕雉森寒的声音正在寻问“说了没有?”
刘如意一愣,什么意思?
“回太后,还没有。”被问的人小心翼翼地回话。
吕雉冷嘲地轻哼一声“她以为她不说,哀家就不能杀了他吗?笑话,不过是哀家想多看看她痛苦的表情,想多看看她求死不能求生不能的可怜样!她以为她是谁,跟我斗,自不量力!对了,皇上那边有没有异常?”
刘如意再没听到其他的声音,整个心都提了起来:母亲真得被吕雉抓住了!
想起可怕的“人彘”刘如意无法控制地打了一个寒战。脚下一乱,枯枝发出折断地响声,在寂静里夜里显得异常尖锐而诡异。
“是谁?!”随着一声厉叱,飞来了几道银光。
“喵……”一只黑猫从房梁一窜而过。
“是嫣儿小姐的猫。”
“嗯?”吕雉拧着眉,扫了一眼回话的宫女,宫女立刻吓得全身一颤“小的眼浊,是,是只野猫。”
吕雉阴沉地脸“皇宫重地岂能有这些不入眼的东西横窜直撞。若再发现这些东西,你们就不用出现在哀家面前了。”
一行人吓得瑟缩胆寒,做事越发小心谨慎。
扫了一眼落在屋檐上泛着幽黑暗光的飞刀,刘如意暗暗心惊,想不到吕雉身边隐藏着这样的高手,看来吕雉经过两次遇刺已经是惊弓之鸟,连一只野猫也不放过。
吕雉背靠在软椅上,冷冷地看着被人压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的戚夫人“挺能耐啊,还想出了金蝉脱壳的诡计。以为有你儿子你就能活着出去呢?哈哈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在这皇宫,莫说你就是你儿子赵王哀家也能随手捏死!说!还有谁帮了你?那射箭之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