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会不会太危险了?”戚军一边用心地为刘如意按摩着腿脚,一边忧心重重地问。
“高风险,高收益……再说了,哪件事不危险,”刘如意闭着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这一路上顶着大太阳,又是骑马又是爬山的,斗智斗勇,回到宫里整个神经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疲惫得不是一般,戚军力道适中的按摩令他昏昏欲睡。
“可……”戚军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其实屋里的人早就被他谴了出去,这个动作只是潜意识的,然后他压低声音小声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淮候爷,他能听你的吗?”
“是人就会有缺点,没有人例外。”刘如意懒懒地应道“何况我只是给他提个醒,算不得指使他……有人来了,”
戚军勾唇一笑“如意的听力是越来越好了啊!不过……来得好象不是太子殿下。”
刘如意睁开眼,用手撑起上半身,蹙了蹙眉“这么晚,不会是皇后来问罪的吧?”
“王子殿下,太子殿里的翦师傅来问安。”门外传来太监的回报。
“翦墨?”刘如意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还有一些小小地紧张“快请他进来!表哥快去把我珍藏的‘君山银针’泡一杯送来。哎,我的那件锦色外袍哪去了?我鞋子呢?腰带又去哪了……”
“……至于嘛,兴奋成这样……”戚军黑着脸,愤愤地转身,还不忘嘟嚷一句。
刘如意正手慌脚乱的动作立刻顿了一下,抬眼,望着戚军的背影笑了,这家伙绝对是嫉妒、羡慕加恨。
翦墨冷着一张冰块脸走了进来,很公式化地行了礼,说明来意“听说王子这个时辰才回来,太子殿下放心不下,派翦墨前来探视一二。”
哇!美人就是美人,哪怕他冷得像块冰,也如冰山雪顶上盛开的雪莲一般夺人眼目,让人心神愉悦,精神倍爽!
戚军重重地“嗯!”了一声,才霍然惊醒正盯着翦墨犯发花痴的刘如意,好在翦墨垂着眼睑,不然他就大发了。
刘如意理了理衣袖,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翦师傅难得深夜造访,来,先喝杯水。”
翦墨蹙了蹙眉,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如意“谢王子殿下厚爱,太子殿下还等着翦墨的回话,”
刘如意见他一脸谨慎,也知这个时辰若是被后宫那群别有用心的人发现,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于是收了自己赏美的心。
“劳太子殿下挂念,如意一切安好,请太子殿下勿需担心,气候渐渐转凉,还请太子殿下要体重身体。这是我今日在街上看到的新鲜玩意,烦转给太子殿下。”刘如意说完,戚军就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翦墨。
翦墨道了谢,拿着东西匆匆告辞而去。
刘如意与戚军也洗漱后歇下了。
“如意……”戚军盯着房梁“你真的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害你吗?皇后可是出了好几次手呢,”
刘如意也盯着房梁“太子哥哥与皇后不是一路人。”
“我是不太相信他,”戚军犹豫了下“皇后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他就一点都不知道?”
刘如意沉默,若说刘盈一点都不知道,他也是不信的。吕雉与母亲的争夺已经从过去隐晦的斗争变得越来越透明,而这场战争也牵连着他和刘盈的命运和生死。
“……睡吧,”刘如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他们想改变就能马上改变的,刘盈应该也在很努力吧。
洛阳
刘邦坐在大殿上正批阅文书,突然将手里下正阅读的文书重重地击在桌上,大怒道“这个张敖竟敢造反!来人!速速去赵国将赵国这帮乱臣贼子给朕通通拿下!”
侍卫领了御旨,带着大队人马秘密出发赵国。
后宫,戚夫人听到皇上的御旨,顿时乐开了花,她遥望长安的方向恨声道“吕雉,这回我看你怎么哭!”
长安城因为众多搬迁而来的人重新繁华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店铺开了张,刘如意让戚军私下盘的两家店铺也开了张,一家是酒楼;一家是杂货铺;而事先让韩武布下的人也陆续开始有了收效。刘如意的日子开始忙碌起来,除了每日按部就班的上学,就是张罗酒楼和杂货铺的生意。
对刘如意坚持要开了杂货铺,戚军一开始是不理解的,后来看到刘如意时不时折腾出来的新鲜玩意,才算明白过来。
转眼又进年关,鲁元行色匆匆地赶回长安,一见吕雉就行了一个大礼,泪眼横飞地直呼“母亲快救吾命!”
吕雉大惊,忙扶起鲁元急问“出了什么事?”
鲁元满脸泪水,拉着吕雉的衣袖悲戚道“母亲快救救我夫吧!”
吕雉心里一沉,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鲁元被母亲一吼,吓得一愣,慌忙擦了泪,哽咽道“父王说他造反,已着人将他押到洛阳城了。”
“什么!”吕雉惊得一下子跌坐到地上“造反?”
“母亲!”刘盈正好进来请安,就听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吓得一脸惊惶地跑过来,看着鲁元“怎么会……造反?”
鲁元无助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突然就冲了进来,说他造反,押着就走了。母亲,快救救我夫君吧!”
吕雉从震惊中回过神,将惊惶不安地女儿搂进怀中轻轻拍了拍,目光渐渐锐利“别怕,孩子,有母亲在别怕,母亲不相信张敖会造反,走了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盈儿,带你姐姐先去睡儿,明天我们就赶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