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卿颇为无奈,咬了口烤的喷香酥脆的鱼,雀儿已好几日不同他讲话,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心中不由地焦急万分,试了多少办法都不能从这密封的崖底出去。前些日子,用藤条搓了绳子,想一点点爬上去,不料未到一半,石壁上光溜溜的竟一点可以攀爬的东西也没有。李寄卿心中愤恨不已,怀着一股气,硬着头皮往上爬,却是刚爬了几步,便重重地跌了下去,失去了只觉。
醒来时,全身疼痛不已,大约是摔到了骨头,李寄卿自嘲道这次怎么没这么好运气,若是跌到那潭水里兴许还好些。
雀儿只是看着他冷哼了一声,李寄卿叹了口气,只觉得身下软绵绵的,探手一摸,竟是个草垫子。
李寄卿愕然,原是跌下来的时候那鸟儿在那块地上铺了草垫,若是没有那垫子,恐怕自己摔的更重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谢,不料雀儿只是冷冷地说道:“不要让我带你上去。”
摇了摇头,李寄卿三两口吃光了手中的鱼,还剩了一条放在一旁,看着那仍旧在别扭中的少年,李寄卿颓然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几天不更又有些懒了...原谅我...
☆、羽衣曲(6)
转眼间又过了几日,李寄卿一筹莫展地盯着崖上的一小块天空发呆,这天气当真有些冷了,自跌下山崖以来都是衣不蔽体,待了这许多时日,若不是还有篝火恐怕要冻死在这里了,可是真是到了冬天山里下了雪又该如何是好。
正叹气间,只见雀儿默默地走过来,坐在一旁半晌没有说话,李寄卿愣了片刻,这别扭的鸟儿许久不曾坐在自己身旁,便道:“雀儿,怎么了?”雀儿咬了咬下唇,道:“冬天快到了。”
李寄卿愕然,点点头,应和道:“是啊,雀儿可是怕冷?”
雀儿没有答话,只是拨弄着篝火,沉默了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般,道:“我送你上去。”话音刚落,便起身急急地走了,李寄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追上去,问道:“雀儿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雀儿回过头,冲着身后惊喜地难以自抑的人大吼道,便又低着头往前走去。
李寄卿被那一声吼震在原地,眼中的狂喜被些许的无奈代替,他慢慢走上前去,轻轻抚了抚雀儿的脑袋,道:“我们一起去洛炎可好?”
雀儿冷不防被一双大手抚上了脑袋,正想挥手推开,却又贪恋那双手的温暖,听了李寄卿的话,一时竟愣怔在原地。
李寄卿不见他答话,只当他还在气头上,便叹了口气,又走回了篝火边。
耳畔有脚步踩着枯枝落叶轻轻地靠近,李寄卿偷偷地瞄了一眼,雀儿踟蹰地走回来,有些别扭地开口道:“洛炎是哪里?”李寄卿噗嗤一笑,道:“是座很大的城。”
“很大的城?”雀儿思索了一番,道:“有沂山镇这么大么?”
“比沂山镇大好多。”李寄卿拉着雀儿坐下了,温声细语道:“洛炎有好看的牡丹,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你去了一定喜欢。”
雀儿眼中闪着光,定定地看着李寄卿,李寄卿笑着,继续说道:“等你去了便知道了,今晚先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吧。”
见雀儿没有反对,这事儿便这么定下了。
当夜,李寄卿有些兴奋地睡不着,不知是因为马上便可以见到陌桑,还是因为那个陪伴了自己数月的别扭少年答应同行的缘故。转头,看见那个少年睡的正香,微微翘起了嘴角轻轻一笑,便慢慢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却说另一边,墨歌在沂山终于等到了云游归来的师父。
师父回来的那日是个大好的天气,墨歌正懒散的躺在屋外晒太阳,梓夜拿了书走出来,墨歌迎着阳光眯着眼望向他,梓夜径直走过去,道:“这书是你的?”
墨歌接过书细细一看,却是不知哪个时候从山下淘来的乡野轶事,嘴里含糊地唔了一声,道:“兴许吧,早忘了。”复又反应过来,忽地跳起身来,看着梓夜兴奋地说道:“师兄,你能拿东西了!”
原本梓夜只是个灵体,任何事物都能直接穿透,自然拿不了东西,这回竟能将书册从房中拿出来,说明在沂山这段日子灵力又恢复了些,这怎么不让墨歌欣喜若狂。正要去拉梓夜的手,不料仍是扑了个空,手中的书册啪嗒一声跌在地上,墨歌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坐回藤椅上,道:“还是不行。”
梓夜俯身想去捡那书册,也是捞了个空,轻轻摇了摇头,道:“先把那书捡起来。”
墨歌索然地伸出一只手将那书抄在手里,打开了遮在眼上挡住炽烈的阳光。梓夜看墨歌又是一副萧索的模样,只好扯了别处的话题,道:“师父这几日便要到了。”
话音未落,便有年龄小些的弟子跑进来,兴冲冲地说道:“墨歌师兄,梓夜师兄,师父回来了。”
墨歌将覆在脸上的书本一掀,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欣喜地说道:“快带我去。”说完,便冲着梓夜说道:“师兄,我们快走。”
梓夜点点头,这小师弟这么急着要见师父,除了数年不见有些想念外更多的怕是为了自己吧,这般想着,便也跟着到了前殿。
沂山掌门还是墨歌印象中的样子,在墨歌的记忆中仿佛师父从来便是那个样子,白髯飘飘,一袭蓝白相间的道袍衬的道骨仙风。到了前殿,众位在山上的师兄弟亦陆陆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