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手机,无声哽咽,原来失去严君离,会让心这么痛,痛得……快不能呼吸。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一直以来,那个人总是在,他不必思考太多,也不曾真正去定义过那个人的存在,反正,他是严君离的。
他为他付出太多,多到全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严君离做得更多,几乎拿他当自己的命在看待,甚至多到——连他都知道自己终究得是严君离的,否则这世上没天理了。
因此,他开始会闹脾气,会反弹,想表达自己也该有选择权,可是心里却也没想过,这铁一般的事实会有什么改变,直到——
严君离的离去。
严君离的离去,让心口像是挖空了一大块,空得发慌。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领悟,原来自己当时强力抗争、拼命想要的,原来是自尊,而不是自由。
当他想对严君离好时,就是发自真心,他不需要被强迫、被命令。
是那种强势,造成他的反感与反弹,用了伤人伤己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可是,他真的不要严君离吗?
不,不是的。
当他真的得到了自由,能由着自己作主时,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正视内心深处的渴求,才发现——他是要的。
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在乎。
原来,自己根本不能没有严君离。
原来……那沉沉压在心口的重量,是爱情。
他爱严君离。
第八章
他没再试图联系严君离,也许就像严君临说的,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它需要时间去平复。
一个人的日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难捱,不过就是少个吃饭的对象、少个人挨靠着入睡、少个人逛街、少个人穿简讯说低级笑话、少个人……分享喜怒哀乐。
但无所谓,反正他时间塞得很满,也没有太多闲工夫感受那块角落空缺下来的失落感。
上了大学后,他利用课余的时间兼差当网拍模特儿,那是一日睡前,想起许久以前与严君离闲聊时,曾半说笑地告诉他——
「你设计衣服,那我就负责穿好了。」
他想实现这个承诺。
「jn」——君与恩。这品牌、这标帜是他们共同所有的,他一直都明白。
刚开始的时候,一天下来要换上百件衣服,拍近千张照片,整个人晕头转向,回到家后常发现皮肤又红又痒,也不晓得是哪些质料让他过敏,难怪以前严家四兄弟常说,他被严君离养得很娇贵。
如今看来,这话还真不假,严君离为他准备的衣服,质料从来都不马虎,他活了十九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会对某些布料过敏。
刚开始的日子很苦,收入微薄,每天回到家几乎连动都动不了,倒头就睡,反覆在过敏、搽药、过敏、搽药中度过。
后来,慢慢熬出一点名气,有些品牌找他签约,成为专属的平面模特儿。
一直熬到大四毕业,他已经在业界闯出不小的名气,身价已不可同日而语。
然后,严氏良性竞争已久的对头冤家找上他,捧着条件极佳的合约与他洽谈。
他考虑了三天,点头与徐氏签下两年合约,成为他们的品牌特约代言人。
他所不知道的是,媒体公开消息的那天,严君临打了通越洋电话,咬牙切齿地抱怨:「你养的好老鼠!」把家里布袋咬了好大一个洞。
严君离在另一头沈默了下。「他过得好,那就好了。」
「……可是我很不好!」他自己是不是也养了一只没良心的小老鼠?
严君离低低轻笑。「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我知道你有这个度量。」
于是,严君临很闷地把这口窝囊气又吞了回去。
再过两年,结束与徐氏的合约,回复自由身后的严知恩却出乎意料地找上严君临,问他要不要合作。
不得不说,此举确实在严君临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