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白问道:“宋庭如何?”冰仙指着地图道:“宋庭早已诏御河东河北戒备,东路有镇,定,高阳三路部署王超屯定州,前面摆的是巡检使杨延昭,镇州都部署杨嗣,钤辖李继宣,各州县的兵力都在全力戒备。1○2⊙3d︺i点”慕秋白道:“这里就全交给你了。”冰仙问道:“该怎麽做?”慕秋白道:“这要看宋庭的了。”臣钟伤势未愈,叹道:“几十万人的大战,哎,我可瞧不成了。”花妃笑道:“我在这里陪你。”臣钟竟然发出淫笑之声。
慕秋白向姬灵霜道:“如此盛景你可愿一看?”姬灵霜微微一笑,看向了张少英,慕秋白便看向了张少英。张少英叹道:“打仗有甚麽好瞧的?”慕秋白道:“这样的壮景不是说能看到便能看到的。”张少英又看向了柳燕,柳燕温言道:“你做主。”张少英还是担忧诸人的安危,转念一想慕秋白恐怕早已安排妥当了,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慕秋白微微一笑,道:“这是以你全家性命为代价,你想好了?”张少英一怔,道:“那我还是不去了。”
诸人皆摇头而笑。花妃道:“一诺千金,你的怎就一文不值。”张少英道:“还是性命重要。”花妃笑道:“你不是不怕死麽?”张少英苦笑道:“现在怕了。”臣钟叹道:“弛聘于千军万马之间,这是何等的壮景啊。”张少英道:“人家又不是瞎子。”诸人皆笑。这密室内还有两间,冰仙一路,慕秋白一路各一间,柳燕三人便睡在了外面。
张少英翻来覆去睡不着,姬灵霜闭目养神道:“战场上的经历绝对比你在人间飘荡更加的了解死亡。”张少英叹道:“我已瞧得够了。”柳燕道:“竟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张少英叹道:“几十万人在一起打仗那是甚麽情景?”姬灵霜道:“你要看到的不是杀戮,而是杀戮之外的东西。”张少英不懂,摇头道:“我只是怕,”姬灵霜道:“金钱成堆,妻妾成群,名动武林,死的不甘心吧?”张少英微微笑道:“有点。”柳燕在一旁娇笑。
次日,一刃流送来了辽军的令旗,张少英松了口气,暗叹还是自己多心了。慕秋白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衙,涿州节度使出门来迎接。这些个煞神即便是贵族也惧怕三分,他一个部族节度使更不在话下。慕秋白要了出城令,一路向固安赶去。路上不少辽军游骑见了令旗都抚胸行礼,只是这一行人四女三男颇为耀眼,多是诧异。快到辽军大营时,辽兵越来越多,张少英开始忐忑不安,发觉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问道:“这究竟是去那里?”柳燕道:“去辽营见契丹皇帝。”张少英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勒马惊道:“去见契丹皇帝?”柳燕道:“你别以为一面令旗便可在战场上来去自如,兵荒马乱的谁认识你,人家一句话就能致我们于死地了。”张少英诧异道:“那我们还去?辽人不知道咱们、、、?”张少英瞧了瞧不远处的部族军没有说出口。
清幽笑道:“便是因为知道,咱们才敢进他的辽军大营呀。”张少英问道:“辽军不是也有高手麽?”慕秋白道:“少问多看,一会儿见到辽帝记得跪拜礼。”张少英气道:“凭甚麽拜他?”慕秋白微微冷笑道:“想要人家的方便,你也得让人家方便。”正说时,远处百余骑过来,当先一人正是薛里。薛里抱拳道:“数月不见,神采依旧。”慕秋白道:“托你的福。”薛里一笑,道:“圣上在捺钵待见,诸位请。”一行人向东走了七八里,路上兵马簇簇,牛马成群。不时便到了辽营,但见毡帐连营,旌旗招展,外围数不清的兵马巡视,一望无际。毡帐分列两旁,各有三列宫帐军列队,阵势威武,一条十数丈的大道通向远方,望无尽头。
刚进营门即有号角响起,接着一道道传将下去,渐行渐远,一连传了十余道,即有号声回应。但听宫帐军齐声大喝,声杂十数里,比之玄天派天下武道会更震慑人心。这时聚集在这里的辽*队已经达到了近二十万,连营数十里。最外围的是汉军和渤海军,每场战斗无论是攻击还是撤退都在最前沿。中间是部族军,均从各地调集而来。最内的便是宫帐军,诸军围成方阵,将皇帝的捺钵围在中间,东西南北各有直道通向,每道各有七道关卡,严密至极。辽国称帝后虽有三京,皇帝却并不住在上京,而是为了承继契丹游牧名族生活而住在毡帐中,随季节四季迁移。皇帝的大帐契丹人称为捺钵,法制极为森严,值守从不更断。契丹人号称马上民族,吃喝都在马上,皇帝也是如此。
其以捺钵为营,硬寨为宫,贵戚为侍卫,帐户为近侍,武臣为宿卫,亲军为禁卫,百官轮流戍卫,层层包裹,极为森严。捺钵内传出了圣令,不缴来者兵器,戍守的统兵官都暗暗捏了一把汗。一行人但见皇帝的大帐高大宽阔,金光闪耀,更似一座移动的大殿,皆啧啧称奇。帐中富丽堂皇,高大气派,辽国主要官吏,部族头领分文武列于两旁席地而坐。正中毡帽龙袍,身形彪炳的正是辽国第六位皇帝耶律隆绪,下坐左首是集南北两院枢密使,北府宰相,拜大丞相封齐王的辽国第一汉臣韩德让,右首便是辽国承天皇后萧绰。
三人不怒自威,气势凌人,慕秋白一众均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绪都有些波澜。几人没有说话,齐拜了下去。韩德让展手道:“先生请起,赐坐。”近侍上了案桌,酒肉,韩德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