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溶月反应过来这才懊悔不已,怪自己不够约束自己,也不够清醒理智。她不是不知道孔卓然也来了,也未必不知道他就在她左侧,只是努力忽视,想当他不存在罢了。
连忙松开的手跟避之不及的眼神将孔卓然眼底的温情瞬间浇灭,即便前世二人到那般境地,这又何尝是他一人之错?为妻者,雨露均沾她未曾做到,一视同仁亦不曾有过。便是夫妻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尊重她也未尝给过,二人之间的阴差阳错的种种又岂是一人所为?如今好容易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何连努力都不愿?连靠近的机会也不愿给?
紧了紧被她碰过的手臂,苦笑一声,是了!即便被伤的体无完肤,她心中仍旧只有萧归鸿一人,便是重生之后也舍不得去报复那个人,还好心成全。
真是可笑!
她心里有怨、有恨,怨自己的袖手旁观,恨他不信任她,可她又何曾给过他一丁点信任?为了萧归鸿她前前后后做了多少错事?就连有了他的孩子还念念不忘雨夜赶路就是因为那萧归鸿与那云霞闹了别扭喝醉在酒楼,若不是!若不是她这般大意,那陈映蓉才有机会对她下手。
有时他也气,也怒,也怨,可没办法,谁让他更爱她?
所以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主子!您过激了,大爷听闻您受伤立马扔掉皇族进贡的果子事项,还被上头训斥了,孔家老夫人可是夺了他的权,您可不能如此对大爷啊。”富源连忙稳住急于倒退的裴溶月焦急的压低声音快速道。
裴溶月抬头复杂的看了富源一眼,他眼底明明白白的着急与担忧,没有嫉妒,没有故作大度。
就是因为如此,她有的时候才会想着,或许是从小情谊,富源并不是爱着她,像男人与女人那样。只是前世,后来的相处中,他才渐渐像一个男人一般爱着她,也护着她。可她一心只有那一人,哪里还看得到旁人。
如今……只盼着大哥给的人能聪明点,办好她交代的事,将那两人带到她面前来。
深吸一口气:“刚刚是我过激了,你莫要放在心上。”温柔的笑容,挑不出错的姿态,诚意十足!
可就是这样孔卓然才觉得悲哀,“无事,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客栈用餐吧。”
压下舌尖的苦意与心中的痛意,按耐住想要与她争论的冲动,他们浪费了太多时间,而如今一分一秒他都不愿再花在与她争吵上,他想她,念她,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姑娘是因为没有位置所以才离开的?正巧我在里边订了个雅间,权当谢谢姑娘方才的好意。”青衫玉冠,谦谦君子,玉树兰芝不外如是!
“不必如此客气,家兄正在等候一同用膳,怕是要辜负公子美意了。”裴溶月带着浅浅的笑意,掩去眼底的不耐与厌恶。
“正听老马说呢,说这桑城一年一度的桑酒节最是热闹,让我来瞧瞧新鲜指不定能遇见你们。这不巧了,咱兄妹两个,真真是心有灵犀了。”一身湛蓝长衫,头戴玉冠,手执一柄纸扇缓步而来,对着一脸憋屈的裴溶月,挑唇一笑。
“兄长真、真是、好、兴致!”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好说,好说,总不能妹子在外逍遥,作哥哥的就得苦苦等待吧?有这等好事你都未曾想着至亲的哥哥,重色轻兄啊!我可是不依的。”若不是听老马说起,他也未曾想到裴溶月到这边来。那街道众男围绕,导致车马难行,除了自家妹子有这个本事,旁人只怕也是没有的。再者,女儿家本就金贵,父母把月儿嘱托给他,本就因这次伤着了,若是再有那歹心之人起了歹意,就凭他留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人怕是不够看,故而不放心便匆匆赶来。
未曾想,这丫头不再委屈自己了竟如此招人,让他既高兴,又担忧不已。
谁曾想,一来便看见如此热闹的场面,这丫头自小到大,除了萧归鸿能让她……,之前一直疯疯癫癫,没个正形。如今这情形,当真让他开心,自家妹子夫妻和睦,又有心意相通之人,还有慧眼识珠之人,他自然是如果┓┓】.开心不已,不由便打趣起来。
瞧着自家妹子竟是要恼便也收敛起来,看向那如玉公子,微微一笑:“既然公子与月儿相熟,那我兄妹二人便厚颜一回,打扰公子了。”拱手一礼!
齐彦好见裴溶月一行人远走,不由微微有些失落,更何况佳人身旁更有才俊相伴,又想起家书来催让他回京想看郡主,不由暗叹!他这般年纪还未曾成亲也着实让家里人担忧了,再者那姑娘身旁更是有那伶俐少年相伴,后来那一旁沉默不语的俊美青年眼底暗藏的情意他也看的清楚明白。
只是到底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听从他们安排,与一刁蛮郡主这般度过余生。
未曾想过竟能再次遇见,这便是缘分,他自是要惜缘的。
“兄台客气,月儿也帮过我,我如此不过回礼罢了。”
裴溶月眉头微皱,这齐彦好何时这般厚颜无耻了,月儿?相识还未过半天便叫的如此亲密,他不是最重规矩之人幺?
如今这般倒是对不起前世他那清高博识,端正有才情的竹公子后来的太子太傅,如今竟是这般德行。
“哥……”趁没人注意悄悄拉了拉裴溶许的衣袖,她着实没那兴趣了。
“请!”微微侧身,而后就有人迎上来替他们在人群中劈开一条路来,直通那会场,一行人左转便上了二楼一视野极好离场中也近又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