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複杂的局,为难他人,缠绕自己。
此刻青辞感到极度的烦躁。
明明是个适中凉爽阳光充足的早晨,池塘荷叶田田,好不惬意。手里周而复始的扫帚依然在她手里,脸色却无比的凝重,究竟所谓何事,只要懂她之人大都想的明白。
不过现如今倒有个更头疼的地方,那便是为什幺军长会莫名地让她可怜且独自扫完这面积广大的花园!?
她疲惫的深叹一大口气,难怪先前觉得军长人其实没想像中複杂,因为他的心思根本犹如深渊般遥不可及。哪里好呀,不过是想让她在在这儿过劳死罢了。
身体不自觉往后倚靠,腰肢刚往喷水池石座一倾,耳畔立即出现一个让她浅意识肃然起敬,竖起腰桿子的声音。
「这样便累了?」
如同第一次遇见时的样貌,肤色并没有像军人般黎黑且身材壮硕。也许是阳光导致,浓密的眉型、脸颊轮廓的阴影竟有种忧郁的气质。
「军长。」不自觉的低头,意识到后逐渐泛红。
她不动声色地重新仰望,一举一动皆进到顾程北的眼底,眼角一丝轻微的颤抖后又是一副严谨不容侵犯的模样。
「妳真的该选好棺材,好让自己不知何时被自身的无知给陷害时多一分保障。」启口便是浓浓火药味与威胁,这让青辞怎幺可能正常坦然的与之对话?
「或许……」手中握柄一紧,无来由的一股勇气,带动了思绪,「并非奴婢需要保障,是军长大人不愿使我拥有。」语毕,鼻间终于明白了什幺叫做真正棺材带来的淡淡绝望。
眼前男人愀然变色,青辞顿时发觉自己犯下大罪,冷汗如雨。
岂料对方只是更往前了几步,脸色虽然依旧不好,却少了甫才的愠色。「每次见妳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一再以下犯上。」顾程北鼻间一吐,气息沾染上青辞脸庞,她难受的昂首,恰巧对上他须臾间露出的一抹温柔。
画面转化的太快令人蒙蔽了心扉,他明眸透出千山万水的磅薄斐业;她眼里无底的波光淋漓。
届时,他语气坚定,可眼底的影子却隐约不是她,甚至隐藏了另一个人,「真不该留妳的。」尽是苦笑。
两人的关係如雨后的空气般的寒冷冰冻,青辞心知肚明,也许军长时常用阿宁的角度来看待她,但是她不愿,她不是什幺大小姐更不愿与军阀有任何恩怨。
顾程北是个念旧且痴情之人,欣赏不代表她动心。
千年累世的情分,或许有天没人记得清楚,但她知道,他定会永远记得丝毫不变初心。
而那份执迷却太过沉重。
良久,她问道:「军长来此有任何吩咐吗?」
对方又是一愣,为什幺她总是能抛开所有附着,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面对他。是她本身没有情绪,还是压抑强忍自己?
顾程北欲言又止,再次下定决心时却被远方处的干扰硬声声打断。
「竟有女人。」
一身警服正义凛然,连语出的话语都简洁有力,如同本人一样,不带私人感情、冰冷淡然。
对这个逕自插进她与军长间的人青辞只有一句话:「竟然天下还有比顾程北更像冰块的人。」一丝不苟的个性让她看不惯眼。
周愈离将警帽调正,冷漠的眉锋看也不看眼前女子,「顾程北,这里是谈正事之地,最好给我个理由解释清楚。」
青辞算是看明白了,军长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谈正事,二是为了赶她走的。不过不必多言她也会走的,没人知晓她有多讨厌周探长。
顾程北脸上没有丝毫因为对方的言词感到不悦,反而当作理所当然,「你见过她的。」
周愈离脸庞浮现一层迟疑,久违的转身注视着眼前这可疑的女人。不久,疑惑在眉宇之间逐渐消解,如冰块般刚硬的线条缓慢的纾解开来。
恍然大悟,「是妳。」
青辞心头的疙瘩暂时停止,似有若无的轻点,「您好。」心底尽是不屑的一笑。
「她是刘……内圈子的人,常捣乱我的查案,怎幺如今在你这?」语气之风轻,彷彿身边的她如同透明人,完全不在意的另一人的感受。
青辞不堪其直言不讳,欲打断,「不是我要捣乱,是--」
「不是故意那是有意?」不带感情的一针见血,「每回调查犯人还是现场都是妳个无名丫头干扰,否则锁喉鬼使早就是我囊中物。」以极度冷静之姿从容不迫的反驳。
「为了犯人硬闯家宅,眼里除了办案还有什幺?鼎鼎大名的周探长根本比一个杀手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