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被撞死的。”陆子曰想了一下,“我真觉得这件事情,你要告诉言战。……因为,也许言忱,并不十分信任言战,否则,他为什么要背着言战,指使别人,到白山来,毒死你?”
“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把这个女人心爱的人给悄无声息的毒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顾双城冷冷的问。
陆子曰当即只觉得后背一寒,他想了想,“顾双城……你当时才多大?开什么玩笑……”
“死神真是不眷顾他,他一次次想杀死我,我偏偏越活越好。……子曰,先把这件事塞进你聪明的脑袋里,等哪天合适了,我再拿出来说道说道。”
“好,我给你收着。”
“嗯。”
——大为金控的涨落让小半个交易所吵成一锅粥,却让大半个交易所都活络了起来,这在大部分人眼里,是言战方面在下半年第一次较为明显的大动作,放在台面上的主角虽然是言赋,但是幕后的那个人,谁都晓得是言战。人人都知道言赋成为言董的那一天在渐渐临近,言赋这次把大为金控收入囊中,就像是给这出好戏敲响了第一锣。
——大约十点十分,言赋从开发区回来就直接到了【帝惜】的六楼,言战刚刚和欧洲过来的两个供应商喝完咖啡,言赋坐到言战对面,笑着喊了一声,姑。
“来,脸凑过来。”言战从包里抽出一方丝帕,细细的给言赋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问:“言氏纸业的分部,就是让你给纸尿裤、卫生纸、餐巾纸选一个家呢,怎么选得满头大汗,选好了吗?”
言赋笑了笑,“选好了。姑,我还想在底层多呆些日子,多实践实践。”
“好。”言战收回丝帕,又从包里抽出一个格子围巾,“刚才在楼下逛了逛,就买了,现在天气冷了,你都是在外面跑,千万别冻着了。”
言赋立刻系上围巾,他拽着脖子上的围巾,小声说:“还是这样好……本来就该这样。”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得先回公司,本来很想陪你吃中饭的,可是我要回去见大为金控的另外三个负责人,怠慢不得。”
“哎。孩子。别慌,跟我说说,为什么怠慢不得?”言战按住言赋的手,又招手叫来服务生,“两菜一汤就行
了。”
“姑?”
“和姑说说,这三个负责人,怎么怠慢不得?”
服务生很快就端来了最家常的两菜一汤,言战慢悠悠的给言赋夹了菜,“不急,边吃边说。”
“姑。我真得回公司了。路上要是堵车的话,会议就该迟到了,你不是向来都要求我,要准时的吗?”
“吃菜。”言战安抚的眨了两下眼睛,言赋叹了一口气,低头吃了一口饭。
“怎么不回答姑的问题呢?”
“姑。你也知道,那三个负责人,在爸爸还在世的时候,连我爸爸也要给他们几分薄面的?”
“那你父亲去世以后,这三位位高权重的负责人,给了我们姑侄俩几分薄面吗?”
“……姑。”
言战又拍了拍言赋的手,笑着问:“孩子,你是不是有点儿怕他们?”
“……姑……我……”言赋抿了抿唇,他犹豫的点了一下头,“爷爷在的时候,他们就……”
“除了他们,你是不是还害怕……河谷矿藏和良简煤业里头的人?”
“……”言战的一语中的确实让言赋无从躲闪,他现在根基不稳,对于这些扎在地底下三千尺的人物,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就连他的智囊团也是这么提醒他的。
“孩子,看着我。”言战又细细的给言赋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她眸色定定沉声念道:“你是言忱唯一的儿子,你更是我言战唯一的侄子。你就是什么也不说的站在那儿,那些臭虫、蚂蚁、蟑螂、大麻雀、大癞蛤蟆,都要打颤。”
“他们算什么,大半个身子都埋进棺材里了,留着那一口气,那也是为我们言家喘的。你还怕他们翻了天,他们连翻个跟头的力气都没了!不仅如此,他们压根儿就不敢翻。”
“……”言赋眸色沉沉的看着言战,“是。他们要是翻出了言氏,到外头也就被卸成了十八块。”
“是啊。你给那些臭虫、蚂蚁、蟑螂、大麻雀和大癞蛤蟆提供栖身之所,他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还怕吗?男孩子可不能怕臭虫蟑螂之流啊,以后还得保护自己的老婆呢?嗯?”言战又给言赋盛了一碗汤,言赋不再像之前那样急色匆匆,他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完饭,言战始终没动筷子,光给他夹菜了。
“姑。我吃饱了。”
“嗯。有底气了?”
“有。”
“这臭虫、蚂蚁、蟑螂、大麻雀、大癞蛤蟆,你要是实在讨厌,也不能踩它们,省得脏了自己的脚。”
言赋笑着点点头,眉间的郁色也一扫而空,言战点点头,“快
回公司吧。”
“嗯。姑。晚上回家见。”
“嗯。路上慢点。”
言赋走后,言战就坐上电梯,到了【帝惜】的顶楼,在侍者小姐的引领下,她走到了事先订好的大包厢里。
临窗而坐,包厢内翠竹悠悠,游鱼斑斓,温暖如春。
等了二十分钟,顾双城便推门进来了。
“等了很久吧?”
“没有。路上挺堵的吧?累不累?”
“不累!”顾双城坐到言战对面,她站起来,言战也站起来,两个人隔着桌子吻了一会儿,直到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