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懂“盛齐”这两个字在霍砚执心中代表的意义。
霍砚执嘴唇微抿了一下, 压下心中的波澜, 也表情认真地回道：“盛齐，谢谢你。”
盛齐以为霍砚执这是答应的意思, 挑了挑眉, 正要调侃几句, 霍砚执下一句话已经接着来了。
“但是代言就不用了。”
盛齐变了脸色, 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霍砚执, 你知不知道我的代言能帮你带来多少机甲销量？”
说这话倒不是盛齐在自吹，而是无数代言商的销售数据明晃晃摆在那里——
只要是盛齐代言的产品, 不管是什么，盛齐的太太粉们都能给它瞬间买空。
这也是骆光霁不屈不挠地缠着盛齐帮忙代言的原因。
霍砚执语气平静地道：“我知道。”
盛齐脸色越发黑了起来，冷冷地道：“那你是不想竞争他们说的那个院长？”
“想竞争……”霍砚执慢吞吞地回着，眸光干净而又清澈, 语气里带着点自己的坚持，“但是我觉得，我做出来的机甲不需要靠这些东西来冲销量。”
他没有细说，但是言下之意盛齐却听明白了。
在机甲界, “霍砚执”三个字才是比任何流量明星都要好使的招牌。
这三个字就能保障机甲的品质。
这话在外人耳朵里听着可能会显得有些狂妄，但是在见识过霍砚执设计的机甲后，盛齐觉得, 霍砚执完全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虽然能理解霍砚执的选择，但第一次主动提出给别人代言就被拒绝的盛齐，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特别是他心中那个对于“霍砚执到底是不是自己粉丝”的猜测，也因为霍砚执这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给弄得越发不确定起来。
霍砚执见盛齐站在旁边不说话了，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拒绝不太开心，嘴巴几次微张想说点哄人的话，却又怕越说越错，干脆彻底抿住了嘴唇。
偌大里，仿佛时间静止般，两人安静地站着。
直到门口再次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是快把盛齐通讯器打爆却都没能得到回应的鱼苍，找安保调了走廊上的监控，找到这里来了。
他蹙着眉头敲门：“盛齐，你在里面吗。”
盛齐轻轻“啧”了一声，斜睨了一眼霍砚执：“鱼苍来了，我先和他回去了。”
霍砚执嘴唇抿得更紧了一些：“好。”
盛齐正要出去，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回过头几步迈到霍砚执面前，言简意赅地道：“伸手。”
“啊？”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又回到两个人第一次在演唱会过道上相遇的场景。
这一次也是，霍砚执虽然心底有些迷惑不解，但还是顺着盛齐的意伸出了自己的手。
盛齐给了他一大把桃子味的气泡糖。
霍砚执刚把糖装进口袋，盛齐又伸手递过来了一把。
他赶紧摇头：“我吃不了这么多。”
谁知盛齐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道：“不是给你吃的。”
霍砚执眼睛瞪大：“？”
“你把这些糖分给你们实验室的同事，每个人分一颗，就说是自己请他们吃的。”
虽然不知道盛齐让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霍砚执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盛齐把事情交代完了，唇角浅浅勾起：“那我真走了，期待我们霍博的新作品，加油。”
这话的意思等同于他终于认可了霍砚执刚才那个不要他来代言的决定，霍砚执心底有些雀跃，轻声回道：“我会的。”
霍砚执望着盛齐的背影逐渐远去，一直到他走了好久，他才如梦初醒般，捧着要找的那些文献，捂着两大兜糖回了实验室。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其实心底有些不舍，但还是按照盛齐的吩咐把这些糖分给了大家。
他按照着工位顺序，面无表情地一个个给同事发糖，把一群从未见过霍博这个样子的同事给吓坏了，战战兢兢地接过霍砚执给的糖，场面肃穆地如同颁奖典礼。
更甚者，还有人在霍砚执走后，把他给的糖翻来覆去研究了一遍，以为里面藏着什么新型科学研究。
直到他们确认这真的只是一颗普通的桃子气泡糖。
某个科研院内部小群突然聊得热火朝天，就连平时经常潜水的几个都出来说了几句。
-我刚才没看错吧，霍博真给咱们发了糖？！
-你没看错，我接过的时候也差点没绷住表情。我都舍不得吃了，这可是被机甲大佬开过光的糖啊！qwq
-你们说吃了会不会变得和霍博一样聪明？
-楼上guna，大白天就开始做梦！
-我是真的吓到了，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民……给我递糖的样子像极了老师发试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发试卷笑死我了，大家都是理科生，怎么你们的形容词就能用得这么优秀！
-我说句实话，霍博这个突然发糖，让我对他印象好了不少哎。感觉有种从神坛上掉下来的感觉，没有以前那种距离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