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了,霍地一下站起来,极为激动的说:“那瑚哥儿身上可有擦伤?”
孙嬷嬷和新雨听了,更加惊愕,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贾赦颓然的坐下,神色凄然的说:“原来如此,怪道凭岚儿的j-i,ng明没查出可疑之处。”
张珣忙问贾赦难道知道贾瑚的死因了?
贾赦点点头,将今日挖出的两个小小玄铁柱拿出来说:“就是这个,今日才从昔日的荷花池两端的堤岸上挖出来。”
张珣接过玄铁柱看了又看,他对古董、文物颇有研究,能看出这东西是古物,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问贾赦道:“这是什么?”
“定水针。”
“定水针,定水针是什么?”张珣只觉闻所未闻。
贾赦道:“岳父大人可听说过镇水神兽?”
张珣点头道:“自然听说过,将神兽投入江河,则可保江河不泛滥。这和这一对铁柱有何关系?”
“这定水针也是用来治水的,却是埋于桥梁两端的桩基之下作为镇桩之用,埋有定水针的桥,遇到洪涝发水,桥轻易也不会被洪水冲垮,水退之后坚固如初。这对定水针上刻水波符文,又上了年头,吸收天地j-i,ng华,已经有了极强的灵力,甚至可以做术士的法器。
瑚哥儿当年不足四岁,眼净,受这对定水针的影响,能看见荷花池上架起了一座桥。想来瑚哥儿见了新桥欣喜,就高兴的奔上了桥,但那桥并非真实存在,而是这定水针上的灵力所化,所以瑚哥儿掉入江河之中。”贾赦脸色悲愤的说。
“江河?不是荷花池吗?”张珣不解的问。
贾赦喝了一口茶,强压心中的愤怒解释道:“常人看到瑚哥儿掉进了荷花池,但是瑚哥儿上了这对定水针原来所在的那座桥,就掉了那座桥下的江河中。或许这对定水针原本所埋的桥桩,是架在一条水流湍急的河面上的。所以瑚哥儿身上的发冠、衣帽、鞋袜等物,都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这也是为什么瑚哥儿被救起来后,身上只余肚兜,而身上的衣物饰品皆寻不着。
瑚哥儿身上的擦伤,也是因为河水太急,许是在河底或者岸边的岩石上撞伤的。孙嬷嬷和新雨姑娘之所以能看见瑚哥儿,却抓不住他,是因为你们是在荷花池里救人,而当时瑚哥儿当时在另一条河中。所以,当年在荷花池边上埋定水针的人,就是凶手。三位不放回忆一下,瑚哥儿落水前,是否有人修过荷花池的堤岸?”
这下孙嬷嬷也顾不得身份规矩了,突地一下站起来,怒容满面的道:“怎么没有?当年那荷花池四周建了堤岸,也修了石栏杆,就在瑚哥儿落水前,那石栏杆不知道怎么就松了。姑老爷这么一提,老奴也想起来了,那松动的栏杆正是在荷花池正对着的两岸。”
原来,当年有人故意破坏了荷花池堤岸上的石栏杆,然后借着修复石栏杆之机,将定水针埋入。所以贾瑚看见荷花池上会有一座桥,奔了上去,导致落水。
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残酷,这对定水针上灵力充沛,但是根本不是什么邪物,而是极好的瑞物。
若是邪物,往往散发煞气,凭贾赦r_ou_眼观气的本事,贾赦刚穿越过来就能发现。根本不需要后面一系列的巧合,追杀一僧一道,雷符霹松了马棚的顶梁柱,才发现被镇压在马棚下面的贾瑚,进而发现这一对定水针。
马棚的秽气不但镇压了贾瑚之魂,还压住了定水针原本的瑞气,好比给一盏灯罩上了黑色不透光的灯罩,即便贾赦有r_ou_眼观气的本事,也没瞧出马棚里埋着这样的东西。
贾赦上朝递请罪折子那日,贾赦原本想着若是散朝得早,自己就去各大古董铺子看看,能不能替自己寻几件趁手的法器。不想王子腾故意寻衅,叫工部左侍郎许升瞧见,许升因此请贾赦救治中邪的许晖。
贾赦心善救了许晖,许家知恩图报留贾赦用午膳,贾赦才在回府后恰巧碰上一僧一道破坏自己布的引气阵,进而放出被镇压的贾瑚。
若是贾赦那日见死不救,只怕一僧一道来荣国府的时候,贾赦正在不知哪间古董店挑东西,错过和一僧一道那场斗法,马棚的柱子不松动,自然发现不了贾瑚,贾瑚之死的真相,不知道要尘蒙到几时。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尘封十二年的秘密能揭开,顾然源于贾王氏之恶之贪,也源于王子腾之跋扈,更源于贾赦之善。
可见杀人的,从来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人心。人心坏了,手持定水针这样的瑞器也可杀人。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新雨听得似懂非懂。犹豫了一下,新雨还是大着胆子问贾赦道:“姑老爷,若是这对定水针能幻化出一座桥,而且从桥上掉下去,还会掉入另一条不知名的江河,为什么只有瑚哥儿掉进去了?我和孙嬷嬷却没事?”
贾赦道:“这些东西并非人人可见,许是瑚哥儿人小,阳气不足,眼又净,便恰巧看见了定水针之灵;许是……”说到这里,贾赦满脸悲愤,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若是有人用瑚哥儿的生辰八字下了诅咒,削弱了瑚哥儿的阳气,瑚哥儿看到那桥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无论如何,瑚哥儿之死绝非意外,而是死于非命!”
说到此处,孙嬷嬷低声啜泣起来,她n_ai瑚哥儿到四岁,是把瑚哥儿当亲生孩子在疼,得知瑚哥儿之死的真相,叫她如何不伤心?
不独孙嬷嬷如此,新雨和初晴也满脸悲戚,张珣和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