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瞿青落下两个字,转身进房里找出了整理得整齐又干净的头发,递给卖货郎。
卖货郎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抱了一个价钱,瞿青看了一眼花子舟,看他懵懂的表情,瞿青猜他估计也不知道头发的价钱,不过也是,毕竟这古代,没事谁人家会割头发卖呢?
他和货郎试着交流了一下提了一下价钱,几番后,最后以三百文钱的价格卖出了头发,货郎正要走,瞿青道:“等等,你这里面有针线盒吗,还有菜种有没有?”
小货郎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见有生意,立刻更加热络,将担子放下,依次拿出东西:“都有的,白菜萝卜辣椒香菜黄瓜,要什么。”
瞿青打量着他卖的东西,里面有梳子针线钗子等女人用的东西,另一边则是糖果,杂货一类,边打量边问道:“多少钱一包?”
“针线盒三文钱,菜种一文钱一包。”
瞿青在心里暗暗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卖头发得到的三百文,目前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于是选了几样爱吃的菜种买一样买了一包,另外买了一盒针线。
来到这里,他就发现自己的有些衣裳破了小的洞,当时想补的时候,翻遍了这破茅草屋也没有找到补衣服的针线,所以他只好十分不适地穿着破衣服干了几天活,至于菜种,他想着也不能总找野菜,自己也想试着种一些菜。
里面还有不少其他的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旁边的花子舟,江珠和瞿信都十分有兴趣地围着货郎的卖的货物东看西看。
瞿青注意到他们举动都十分规矩,只是在一旁看着,却都没有伸手去摸去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明白不能买,所以才不敢乱摸。
无疑的,他们眼中的新奇与喜爱非常强烈,强烈到假如瞿青有钱的话,他可能会把货郎的整个摊子给买下来给他们玩。
瞿青翻看了一下货郎的东西,眼睛忍不住停留在了一小块圆形的镜子上,拿起来看了看,有些痛心的发现自己来了这里不过四天竟然就变黑了,而手中的玻璃小镜子,说实话作为一个比较注意自己外表打扮的人,他很想买,然而问了价钱只好忍痛放弃,这类目前没有什么大用处的东西,虽然并不是很贵,但瞿青现在不敢乱用钱,毕竟鬼知道什么时候就生病了需要钱,他现在可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爹爹,有糖果……”
旁边忽然传来瞿信渴望的声音,瞿青抬头就看到花子舟紧张地让小瞿信闭嘴别乱说话。
花子舟不想让瞿青觉得自己和瞿信是不好养活的贪心的人,面对瞿青看过来的目光,他赶忙替小猫儿解释,说他不想吃,只是小孩子好奇看一看而已。
其实怎么可能不想吃,就连花子舟自己也是想吃得要命,从小到大,也只有在小时候过年的时候,父亲还在时,才吃过几回糖果,后来父亲死在战场,家里变穷,他又惹人讨厌,所以就再也没有吃过糖,唯一有一次是姐姐成亲嫁人,他才得到了两颗糖果,之后和猫儿分了。
其实仔细想起来,如今已经长大到四岁的小猫儿,也只吃过一回糖而已。
瞿青望着花子舟,见他虽然话十分坚定地拒绝,但眼神却是忍不住往用彩色油纸包着的糖果上看,还十分小幅度地咽口水,而旁边的江珠就直白多了,看着货郎篮子里的糖果和零食吸溜口水,声音不要太明显看。
看他们三个人明明都馋得要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要,简直懂事得一塌糊涂。
瞿青从小没却过什么,甚至几乎可以说在十八岁以前的人生,他的吃穿住行都是同龄人中比较好的那一类人,孩童和青年时期,他想要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得不到的,所以他不太明白他们这种区区的糖果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渴望,不过就只是普通的糖果而已。
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这么渴望吗?
就在三人都恋恋不舍地离开去拿农具时,瞿青问准备离开的货郎道:“糖果怎么卖?”
“一文钱两颗。”
真贵,买种子也才一文钱一包。
即便如此,瞿青还是直接买了六文钱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肯货郎依旧有些惊讶,毕竟看瞿青的样子,明明都穷得剃头发卖了,五文钱的镜子都舍不得买,到头来竟然舍得花六文钱买糖果,真是不可思议。
十二颗糖放在瞿青的手里也就只有一大把,拿着感觉格外珍贵,明明在现代想吃糖的时候,手里拎着几斤糖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结账后货郎走了,六只眼睛盯就盯着他手上的糖果移不开了,都在心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他手里的糖,会不会有自己一颗?
瞿青看到他们可爱又呆呆的小孩子举动,忍不住想笑,然后故意将手中的糖故意左右动了动,发现面前三个人的目光也是死死地跟着糖果左右动。
花子舟看起来能忍住一些自己的渴望,但另外两个小布丁的口水几乎就要淌地上了,瞿青逗了他们一会儿,在自己即将被口水淹没之前,及时收手,才带着微笑,郑重地将糖果依次平均地发到三个人的手里。
“先是小瞿信的,四颗,然后江珠,来,你也四颗,然后花子舟,你也想吃吧,口水流出来了,接着,拿好。”发糖的时候,他有种自己是幼儿园老师的既视感。
听到自己流口水了,花子舟吓得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嘴边,然后才发现刚才的话是瞿青逗自己的。
瞿青看到花子舟明明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