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喝得太多?”
“对哈……好撑……”
谢延初不语,从侧面默默伸出一只手来给杨易木揉肚子。方浪在那边看到了,怪叫,“啊啊,哥哥我也要揉!”
“……”谢延初只装听不见。
杨易木笑得有些肚子疼。大手放在肚皮上轻揉的感觉特别让人安心,前世谢延初经常这样,他肚子胀的时候……咳,好像想起了一些十九禁的画面。那时候似乎以按压和玩弄居多,每次都逼得他快要哭出来,有时候不自觉就流下了生理盐水。
这样一想,覆盖其上的大手就有些讨人厌了。
似乎没感觉到杨易木的僵硬,宋柏成学着方浪的语气,对周致卖萌道,“哥哥,我也要揉!”
周致笑起来,果然伸了白皙的指给他揉了几下,直让小人儿舒服得哼哼。
“致哥。你是不是还是不开心呐。”一屋子的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宋柏成睁开眼,看着周致的睡颜,指尖在空中描摹了他眉眼的形状,却迟迟未敢落下去。
“我也挺难过的。”宋柏成小声嘟囔一句,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从前还妄想过情深不如久伴,可自从那天回附中填报志愿,看到以往温柔地摸摸自己头的白皙手指坚定不移地在机房电脑上敲敲打打,选择了北城大学,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心灰意冷。
灯光洒下柔和的光影,掩盖了一屋子少年心事。
暑假过得既快也慢,谢家父母在谢延初报志愿这阵子象征性地回来住了几天,又匆匆赶回了美国。
杨易木全家这时还住在九十平的小房间内,杨爸爸杨妈妈又是节俭主义,除了热得受不了的时候,轻易不开空调。两个大老爷们夏天经常在家光着膀子走来走去,冰镇绿豆汤一碗接着一碗往肚子里灌。好在身体底子好,照这种活法活了很多年,毛病倒是没有。
只是谢延初几次突然造访,老杨小杨急着找白汗衫穿,被杨妈妈嘲笑了几次后,杨易木果断经常去谢延初家混着了。
谢延初家占地两百多平,复式楼带庭院,院子里有个游泳池,盖了玻璃顶,即使是正午,游泳池的水仍是凉丝丝的。边儿上的两个棕榈树间吊着一个原生态吊床,睡上去经常舒服得不知今夕何年。
天热起来时,杨易木就摆出了一副誓要泡在水里当鱼的架势。谢延初在岸边催他上去,怕总是泡着把身体泡坏了。
“不是说开学还有英语分级考试。过来看书了。”
杨易木撇撇嘴,又往池子里滑了滑。
“快点儿,不然我就把游泳池抽干。”谢延初手里多了个碗状冰淇淋,拌上可可粉和咖啡粉,那是杨易木的最爱。
软硬兼施的招数,杨易木从前世到现在,在谢延初手底下仍然屡战屡败。
不情不愿地上了岸,白嫩水滑的身子没有一丝赘r_ou_,水珠在阳光照s,he下熠熠发光,顺着腰线滑入泳裤,谢延初有些口干舌燥。
一定是北城的夏天太热了。
杨易木没发现谢延初的异常,接过他自制的冰淇淋,一勺一勺挖来吃。坐在吊床里,脚丫蹬来蹬去,大眼睛不安分地左顾右盼。
谢延初的手艺,怎么说呢,做出来的冰淇淋的味道,越来越像他前世爱喝的冰美式。
杨易木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奥秘,便被一本《英语四级词汇□□》晃花了眼。
“烦死了!能不能好好过个暑假!”推开,继续吃。视线有了丝不易察觉的心虚,说话时却装得底气非常。
“分级考试要是直接过了sān_jí,你大一下学期就可以考四级了。”谢延初有的是耐心慢慢教。
杨易木闷声,“为什么要这么早考四级,大一就不让玩……”
“因为,咳,你知道高考英语你走了狗屎运吧。”
杨易木老脸红了,梗脖子,“没有实力,连狗屎运都走不了好么!”
谢延初没拆穿他所剩无几的小自尊,“所以,大学四级,要做好多考几次的准备,免得大四了还考不过,拿不到毕业证,那上大学还有什么用。”
“庸俗!上大学哪里就为了一纸毕业证!”杨易木睁大了眼。
每次他一这样无辜卖萌,谢延初都没了招架之力。好比现在,原计划让他看个五页十页的,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轻声,“三页好吧,就看三页,傍晚凉快了带你出去浪。”
“去城北?”杨易木惦记着那里的糖人儿。
“去城北。”
“说话算数?”前几天一直要去,谢延初总嫌远,又说那些小摊不干净不卫生。
“算数。”
“书!”杨易木来了j-i,ng神。
三页儿也不算多嘛……杨易木从a开始看,从abu,顺利达标。
傍晚时,谢延初推着他的宝贝机车出来了。山地车从高考后就被淘汰,对于男孩子来说还是重型机车最讨欢心。
尤其是后面载着喜欢的人,穿过老北城大街小巷,那感觉别提多拉风了。
“冲啊,皮卡丘!”杨易木坐在后座,两手捏着谢延初的耳朵,像是在c,ao纵驾驶杆。
谢延初无奈一笑,发动了车子。一声轰鸣,两人扬长而去。杨易木玩上了瘾,一路捏着耳朵指挥他向左向右,笑得脸上都是褶子。
在他看不到的前方,谢延初笑得比向阳花还要明朗。
未来太长,不置心上。过去已矣,钟鼓鸣扬。
如今正值夏日灼灼好韶光。
第18章 给男朋友的专场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