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他半天不说话,那人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衣角,像是怕又被人群冲散,犹豫了一下后,又试探着半搂住席清音的肩膀。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来人关掉变声器:“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先带你进场。”
话音刚落,席清音有一瞬间的惊悚。
这是容云景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出现了相同的疑惑。
容云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这件事情要绝对的瞒住么。
可是他现在人都进场了……还瞒什么瞒?
**
走到光亮处,肩膀处的手顿时如同触电般松开,一副不忍染指的样子。
席清音正要问询,身旁忽然传来之前就听过的求救声,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
大约几米开外,有几个身高臂长的壮年男子正群殴一个个子稍矮的男人。
他们拎起矮个子的衣领,似乎想将他身上的金色袍服给扒下来。后者紧紧攥着领口,誓死不从,嘴里还骂个不停。
“一个个在家族里对我卑躬屈膝。怎么,现在穿上了红衣,就觉得自己是了不起的正义使者么?”
红袍人怒目而视,冷笑着骂了回去:“神气什么,明天过后你们主系就要完蛋了!”
两伙人骂个不停,往来之人都自觉避让。
席清音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鱼木槿曾经说过的红金两派冲突。更加准确一点来说,可以引申为主系和旁系的争端。
犹豫的时间里,金衣男子一力舌战群雄取得胜利,将红袍人仇恨值拉的死死的。然而嘴炮胜利并没有什么奖励迎来的是如雨点般数不清的拳头。
他脑子转的极快,瞬间痛苦的朝席清音这个方向伸手,叫道:“同胞!救我!”
红衣的一群人齐齐扭头,看向席清音。
顿了几秒钟后,他们又齐齐看向了压迫感更强的容云景。
有人凶恶道:“别管闲事。”
半死不活的金袍人再接再厉:“同胞,太子殿下和席清音都没有出席,我们金袍现在局势危险,必须团结一致,这不是闲事。”
刚说完,他又被踹了一脚。
“太子和席清音没有出席,没了这两个人,你们主系已经凉了。你还不如趁早换上红袍,说不定我们红袍能饶你们一命!”
“……”
席清音和容云景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复杂的情绪。
真不好意思,他们……都出席了。
另一边。
金袍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红袍人终于停住脚,对视一眼,忽然齐齐冲着容云景走来。
即便是这个时候,金袍也不忘护住同胞,大吼:“他们又要以强欺弱,快跑啊!”
红袍放肆大笑:“对啊,我们就是以强欺弱。不仅要以强欺弱,我们还要以多欺少呢哈哈哈哈……”
话语里的嚣张虽然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席清音脸色沉了一瞬。
画画他可以,打架是真的不会。岂止是以多欺少,简直可以说是容云景一个人去单挑对面的好几个人。
僵持中,身侧传来一声疑惑:“以多欺少?”
说完,容云景看向黑暗处。
鱼祸心带着洋洋洒洒的一群人突出重围,焦急的朝着这边跑来。金袍一个比一个闪耀,还带反光的,看着就声势浩大,数量算起来是红袍人的几倍之多。
跑到近处,鱼祸心抹了抹额间冷汗,看向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红袍者们。顿了顿,他眯眼笑说:“会议还没有开始,可以先热热身。”
身后随从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到极致,看上去恨不得把对面的人吞吃入腹。
红袍人脸色纷纷一白,十分看眼色的摆手:“我们说的不是他。是他旁边那个人。”
看见席清音身材消瘦,且身旁空无一人,红袍人对视一眼,更加自信的佯装大度说:“别管闲事,我们只想找他一个人的麻烦。”
席清音挑眉,眼角出现一丝好笑。
还未来得及说话,鱼木槿那边也终于突出重围,洋洋洒洒的带着更多的人前来,散布在席清音的身后。
他比鱼祸心要含蓄很多,笑着冲席清音点头说:“有人要找你麻烦?”
红袍人:“没有!!!”
说完仓皇逃窜,逃离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依稀能听见‘御画师’等几个字。
正迷惑时,先前被按在地上打的金袍人虚弱站起,跛着脚走到鱼木槿身前,轻轻将兜帽掀开一角,说话还在漏气。
“过往不究,今天谢了。”
看到他的脸,鱼家这边顿时起了下s_ao动,不过很快就全部沉寂下来。
这位鼻青脸肿的青年正是凄惨落了单的陶笑笑。他带埋怨的看了看席清音与容云景,似乎在抱怨两人为何不出手救‘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