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这两篇似乎是同一个作者所写的。
难道后来作者又写了什么续篇,才会让云渊和傅轻寒成为师徒?
意识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他简直要呕血了。云渊那边大概已经无法挽回了,若是他又被云渊拆穿伪装的身份,也让傅轻寒对他心生怨艾,那可就完蛋了!
然而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云渊了,在傅轻寒尚且不解时,云渊就望着他们两人,薄唇中冷冷吐出几个字,蓦然开口。
“他乃是为师的道侣。”
傅轻寒一怔,眉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失声说道:“他怎会——”
“但他既非三千灵界之人,亦非为师那方大世界之人。”
云渊言语中冷意深重,字字锋锐:“他来自域外,可进入诸多世界,历经红尘后再入轮回,遮掩天机因果,任意穿梭,你我皆是他在轮回之中所遇之人。”
他将纪宁的来历逐一说破,除了没推算出这是世界之外,几乎说得全对,也让纪宁的手心都凉透了。
当年在他修真世界,就是知道这里的人有多厉害,所以才在云渊恢复前世记忆后马上跑了,怕的就是云渊发现他的秘密。
那时他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却不想今天还是被揭穿了老底,而且还是在另一个男主的面前……
“在某一世的轮回中,他是为师的道侣,而如今他分明还记得一切,未曾失却前世记忆。”
云渊冷然言道:“你招惹上我还不够,却还要招惹我弟子?”他忽然一笑,“纪宁,你真是好得很。”
纪宁浑身一冷,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我师尊所言可都属实?”
傅轻寒扣住纪宁的手腕,眉眼中浮现受伤之色,低声问他:“阿宁,难道你真的记得一切?而且你与师尊……你们二人竟是道侣?”
“我……”纪宁被问得险些哑口无言,却又忽然想起他分明没和云渊确立关系,连忙澄清,“我与云渊不是道侣,我们不曾有过合籍之礼——”
“但你分明已许了我。”云渊道,“当年你说我只要步入化神之境,就愿与我结为道侣,难道你还要反悔不成?”
“可我们确实不曾合籍,不能算是道侣关系……”
面对云渊冷冰冰的目光,纪宁浑身一颤,却仍在努力试图在傅轻寒面前抢救自己。
要云渊解开应千秋的禁阵肯定不可能了,傅轻寒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而且……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他在结为道侣前跑了,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那好。”云渊道,“既然你不认,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永世留在我身边,与我永不分离?”
他四周灵机渐浓,因为怒意,带着十足的压迫之气,又让纪宁喘不过气来。
正在此时,傅轻寒又一次出手,以自己温和的灵机护住纪宁,将他挡在身后,独自承受住云渊的灵机,低头言道。
“师尊,弟子认为,若是阿宁不愿,您便不该逼迫他。”
云渊抬眸看他:“你此言何意?”
“他已再入轮回,未过完这一世,前生种种,便不该与他今世相干。”傅轻寒道,“不若等他过完这一世,再……”
“你倒是大方得很。”
云渊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笑,举起酒杯饮下桃花酒,嗓音里却完全没有任何笑意。
“你可知中了我禁阵那人,他亦与纪宁有因果相连,且还隐隐与姻缘相关。难道你愿看到纪宁与那人结下姻缘,哪怕只有一世,也要做一场真正的夫妻?”
其实他和应千秋的婚约也是在以前,而不是现在……纪宁在心里无声说着,却不敢对另两人说出一个字。
“……”傅轻寒垂眸不语,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些。
云渊看他几眼,又微勾唇角,言道:“轻寒,为师知你有话要说,你但讲无妨。”
说着他在桌上放下酒杯,声音却又沉了几分。
“你是最让为师满意的弟子,一向知礼,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应当明白。”
“弟子敬重师尊,是师尊点化弟子踏上修仙之途,弟子感激不尽,愿倾其所有报答师尊。”
傅轻寒对云渊行了一礼,躬身说道:“但唯有阿宁,恕弟子不能相让。”
“轻寒。”云渊眸光透冷,重重叫他名字,“你这样说,可是还将我当做你的师尊?”
“师尊自然是师尊。”傅轻寒抬起头,认真看向云渊,“但弟子爱慕阿宁,您又并非同他真正结为道侣,便代表弟子还有机会。”
云渊被他气笑了:“你这是要与为师相争?”
“弟子不敢。”傅轻寒道,“只是弟子认为,应当由阿宁自己来选。”
“若他选的是别人,你要如何?”云渊眉眼冷冽,“难道即便是凡人,你也愿意将他拱手相让?”
傅轻寒没有回答,只是道:“弟子会全力以赴。”
“真是为师的好弟子。”云渊淡漠道,“但我与你不同,若是他喜欢上别人,我定要杀了那人,将他神魂投入冥河,叫他永世沉沦,不入轮回。”他神色危险地望着傅轻寒,“即使这个人是你,也是一样。”
傅轻寒听出云渊言语中隐隐的怒意,不再谈论此事,又行礼说:“师尊,阿宁欲为他的友人解除禁阵,不知弟子可否尝试替他解开?”
“你想用这种手段讨好他?”
云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唇边翘起的弧度又渐渐淡下去:“便不用你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