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顾长文好好“关爱”一番下属,柳师爷便进来了。
只见柳师爷在顾长文耳边低语着,红卿瑞与孙捕头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准备下去。
“孙捕头你们先留下,”顾长文叫住了两人,“怕是有案子了。”
红卿瑞两人一听有案子,立马神情严肃的站在一旁,等着顾长文吩咐,不想顾长文却吩咐柳师爷说,“把他请带上来,我问问。”
“是。”
“请”上来?
红卿瑞听到这三个字时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片刻,柳师爷便领着一三十出头、身着绸缎的汉子进了门。
汉子规规矩矩的向顾长文行了礼。
“草民陈德才拜见顾大人!”
顾长文笑mī_mī的让陈德才起身,“不知陈公子有何要事?”
也别怪顾长文这么客气,这陈德才可是有来头的。
陈家世世代代都是布商,陈德才的祖父更是在商界出了名,因为陈祖父不但将生意做到了京城,而且差点儿便成为了皇商。
为什么差点儿?
因为在最关键的那一年,那位陈祖父中了风,没多久便过世了,而也是在这一年开始,陈家的生意开始滑落,如今京城的陈家只剩下长房还在撑着,其余几房都各自散开了。
而陈德才便是陈家第五房的子孙。
虽说是分支,可也是财大气粗。
陈德才叹了口气,“不瞒大人,草民这次来是为了我家中的老父,两年前.....”
两年前,已经六十好几的陈父大病了一场,差点儿就去了,好在几个儿子费神又费银子,让陈父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可是这回来后的陈父却让陈家人越来越陌生。
陈父是个大善人,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开仓济民,加上他为人正直友善,做事诚信守则,便有了好名声,外人只要知道陈父的,都会竖起大指姆,赞一声“陈大善人。”
可惜这“陈大善人”自打病愈后,便转变了性子。
先是呵斥家人不准开仓济民,随后更是纳了十几房的妾氏,且这些“妾”都是迫于陈家的财力被娘家“卖”给陈父的。
陈父有三个儿子,陈德才是最小的,也是最聪明、最受陈父喜爱的,可是自打陈父病愈后,便开始看陈德才不顺眼了,不顺眼便罢了,他还收回了三个儿子的实权,将十几年前便放手的权力都抓回了手里。
好在几个儿子也不是吃素的,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手里总有些私活儿,即使陈家的生意被收回了,他们也能进银子。
“我爹之前最喜欢晒太阳,一个月最少也要出去十几次,与好友喝茶闲聊,可是自打那场病后,我爹一年也不出一次门,甚至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出了,即使有好友或者我们去看他,他也避而不见。”
说着,陈德才又叹了口气。
红卿瑞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至于草民来找大人,也是因为前几天草民三岁的幼子不小心进了家父的院子,家父知道后差点将幼子活活打死!”陈德才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孩子现在还躺着呢,那是他的孩子,他爹的亲孙子啊!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父亲如何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红卿瑞与孙捕头对视一眼。
顾长文也皱起了眉,他起身走了下来,“本官倒是听说了一些老人病愈后是有性情大变的,可是也没听说过这么性情大变的...”
陈德才又是一叹,“可不是,这两年发生的种种让我们兄弟对家父越来越陌生了,昨日草民与好友小聚,说起此事,好友突然说家父是不是中邪了?这中邪我们倒不信,就怕是人为!所以商量后,草民便来求大人,能否查一查...”
后面两个字陈德才没明说,可是在场的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孙捕头,红捕快,你们怎么看?”
顾长文看着两人问道。
孙捕头想了想,实话实话,“回大人,这事儿只能暗查。”
毕竟陈父并没有杀人放火,要是明着来,官府怕是管得太宽了。
陈德才红着脸,连连点头,“说到底也是咱们陈家的家事,只是为了查明原因,不得不劳烦大人了。”
他们也请过几次大夫去“看”陈父,不想连院门都进不去,说起来,他们兄弟几人已经有两年没见过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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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后,红卿瑞与钱和身着常服跟着陈德才来到十里铺。
陈家并没有分家,不过几兄弟各有各的院子。
陈德才带着人刚进自己的院子,老大陈德旺与老二陈德发便匆匆赶来了。
“这位是红捕快,这位是钱捕快。”
陈德旺对陈德发对视一眼,眼中都透着不满意。
“不知两位捕快打算如何查?”
红卿瑞接过茶,“我们得见见老员外。”
“呵,”闻言的陈德旺发出一声嘲笑,“咱们做儿子的都进不去那院子,你们怕是更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