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抬眼看了看我,“你们俩还没和好呢?”
我差点把面呛到气管里。
他这话问的,就好像我跟杨从白是幼儿园的两个小朋友打架了一样。苏哲对我复杂的脸色视而不见,他款款道,“你说你,放着杨从白的豪宅不住,一个月非要花那么多钱租房,师兄真是替你可惜啊。”
“你就别跟我提这个了好吧?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我带着孩子跟他住一起算怎么回事啊?你说我一个月给他多少钱合适?”
苏哲笑了。
“有道是大恩不言谢。他又不会跟你计较这些,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不计较,我不能不计较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诶呀算了,不说这个了。”
“那说什么?你叫我出来吃饭,不就是想说杨从白吗?”
这个人j-i,ng!
“这你还真说错了!”我扬扬眉毛,“杨从白他算哪根葱啊?我今天找你有别的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苏哲抬手示意,“先停一下。”
“啊?”
“我帮你参谋可以,但既然与杨从白无关,那面钱你可要自己付了。”
“靠!你……”
“好了,开始吧。”
“……”
毕竟有求于人,我也只好自己吃亏了。我啰哩啰嗦地讲起我“有一对朋友”,他也很耐心地听完了。我说现在男方想通了,可以不要孩子了,但是女方她不信啊!这可怎么好。
苏哲说,“这又没什么难的,办法可以有两个。”
“快说说!”
他笑了,“我事先声明啊,你的朋友我也不认识,我只是就事论事。后果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诶呀你快说吧!”
“那我说了。简单一点的呢,男方可以找人开个诊断书证明一下,就说自己不能生,这事儿就结了。”
“这不是骗人的吗?!”我震惊,“那,那将来有了怎么办啊?!打架离婚啊?”
“所以这个是下策。”
“我的妈啊!”我都要急死了,“那上策呢?”
“男方可以做个结扎手术。”
“……”
他说得非常坦然,就好像在说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这也……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想了一会,就只能低头继续吃面了。
只听苏哲说,“狠是狠了点,不过也不是不可逆的,想了解的话去问问医生吧。”
何止是狠了一点啊。
我灰心丧气地吃了两口面,又忍不住问苏哲,“你说天底下终成眷属的那么多,可有的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低头喝了口汤,也很自然地回答道,“想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就难了。谁都一样。”
“……”
这话听得我心里难受,尤其是“谁都一样”。就别说姚若晨了,杨从白不也是吗。
我问苏哲,“你知道杨从白为什么不跟人家表白吗?”
他抬起头,很惊讶地看着我,害得我以为是自己搞错了。
“……杨从白,没跟你说过?”
他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哦,说是说过。”他又笑了,“你刚才不是说,今天不提杨从白吗。”
“他为什么不跟人家表白啊?不会是有夫之妇吧?”
“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那是因为可可?”
苏哲把手里的纸巾轻轻揉成了一团,“可以这么说吧。”
果然是这样。
一想到是因为孩子,我更替他难受了。
“我说你那么多馊主意,你怎么不帮帮他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立场对苏哲这样说。
可是苏哲却很宽容,“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帮他。”
确实,这不是我能去质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