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没主动说话,他走进去,熟练地从旁侧的酒柜下方取了一个杯子,接了杯凉水,“咕噜噜”往干涸的喉咙灌了几口。
背后传来j-i蛋被煎香的味道,和段鸿义的招呼声:“哟,醒得挺早的,谢少。”
喝了水顿感舒服许多的谢玉转过身,他看了一眼段鸿义,笑笑:“你不是比我更早。”
靠在流里台上,谢玉又看了看旁边摆好的两个盘子,里边j-i,ng心地摆好了新鲜切片水果、玉米、内容丰富的热粥,卖相还挺好。
“你对我们张佳祺还挺有诚意的嘛。”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而且看这熟练的样子,也不像为了讨好人才临时学会。
“那是必须的。”段鸿义的头发又扎成了马尾,正在把锅里那颗煎蛋弄成爱心的形状,“再过一会儿他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谢玉又喝了点水,心想您能不能别这么r_ou_麻。同时他也很好奇,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段少,张佳祺和你认识好久也没多久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我们老实忠厚守身如玉的张总吃进嘴的?”
段鸿义平时颇有点像个年轻地痞头子,这会儿他穿着围裙却又莫名的充满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看着他,谢玉心里实则有些复杂,一方面为张佳祺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心脏上就像忽然扎进了一根刺,那种疼痛提醒着他,原来他在感情的世界里,从过去到现在,竟从未得到过这种简单,却又全心全意的来自对方的付出。
在谢玉恍惚的瞬间,段鸿义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他把火关掉,将他的爱心煎蛋出锅乘盘。
“谢少。”段家大少爷端着盘子,忽然贴近谢玉,对他露出一个真诚得狡猾四溢的笑,“你是张佳祺最好的朋友,我也真诚地把你当成好朋友。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接触也不多,但是任何时候要是你有需要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并给你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突如其来、毫无缘由的示好,一定非j,i,an即盗。
谢玉微微动了动嘴角,斜了斜眼角:“段少,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还是谢少爽快。”段鸿义不认为自己追求张佳祺不顺利,但他想要了解对方更多,如果他能得到谢玉的支持甚至支招,当然再好不过了。毕竟要说了解张佳祺的人,除了谢玉还能有谁?
他刚要说话,谢玉的电话响了。
“等会儿。”谢玉对段鸿义说,而后从屁股兜里摸出电话,看了一眼接了起来。是他的情报网。
“已经查到李广坤背后的人了,是杜少熠。”那边半个字废话没有,开门见山把头一夜的后续告诉谢玉。
“我已经知道是他了。”谢玉攥紧拳头,不提杜少熠还好,一提他的头就痛得更厉害。
“那你知道促进事成的关键人物是谁了吗?”
谢玉一怔:“什么?”
听谢玉这口气对方就明白他还一无所知,继续道:“这个人是李广坤的远亲,也是杜少熠的旧识。恰好他跟李察还颇有点渊源,不久之前他亲自去了一趟m国,应该就是去帮杜少熠当说客……”
谢玉的面色越发y-in沉而狰狞,他的手心却发着麻,宿醉的头痛变成了头盖骨被生生剥离般的剧痛。
他想起头一晚那个在他的车外对他大声说着喜欢的男人。
呵呵!他竟然真的做得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在他面前扮演“喜欢”,背地里却跟自己念念不忘的旧情人联手把他的生意夺走。是不是在他谢玉没看到的地方,那两个人还一起放肆地嘲笑着他的愚蠢?
“他的名字叫李绵远,我这里有一份他的资料,一会儿我把它和其他的调查信息一起发给你。”那边停了一下,而后才提醒般地说道,“我们没对他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但他和杜少熠的关系可能没那么简单。”
看起来,对方的情报不仅是向外的,也同时很了解谢玉最近的情况,知道他和杜少熠之间有点什么,怕他受到打击,所以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然而何须提醒。谢玉早就知道李绵远是怎样的存在。
“发过来吧。”他声音极冷,就像他的手心在这个充满了暖气的屋子里也是一片冷麻。
如果头一晚他还努力劝说自己去理解杜少熠,现在他一点也不想了。
他和杜少熠不过是上过几次床,他竟然真的差点信了杜少熠喜欢他的鬼话。
那个竟然抱着几分期待的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蠢货。
通话已经结束,谢玉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弹。
“谢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仿佛有点不巧,这样一个早晨,和谢玉同在一个空间里的人竟然是段鸿义。
谢玉把手机放回屁股兜里,面对段鸿义的关切,他什么也不能告诉他。虽然眼前的人是张佳祺的对象,也多少了解万里恒通的情况,但他和他没有私交,他没办法,他说不出口。
他也不想说。
现在他只想用一把枪抵着杜少熠的脑袋,逼他亲口承认一切事实,再一枪爆了他的狗头。
“我没事。”久久,努力不让自己爆发的青年才回了一声。
在这样的时刻,段鸿义也自然不会再继续自己想请谢玉帮忙追张佳祺的事,但拉拢谢玉这种事,对他而言,现在反而算一个好时机。
“那先吃早饭吧,不管发生了事也不能亏了自己。”
“我不吃了,等张佳祺起来你告诉他我回家了!”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