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远把妞妞抱上车,小心翼翼地将儿童座椅的安全带给她系好。
杜少熠在旁边看着李绵远作为一名父亲而c,ao劳,这般陌生的场景,时隔久远的旧人,从背影里泛出记忆的旧时光,恍若隔世。
李绵远走了。杜少熠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走过去,内心并不平静,也不急迫和焦灼。
他甚至没有去探寻这一刻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
坐进车里,慢慢地抽了一支烟,这期间杜少熠的整个大脑都是放空的。再见李绵远,他的内心没有波涛汹涌,他只是暌违地、自然地想起了在李林甫那里首见李绵远的那天,清风艳阳相映,二十岁的李绵远少年温润的脸。
看了场电影,谢玉又请tino去吃宵夜。
两人的性格合得来,才一晚上就变得像熟人。
两名穿得光鲜帅气的年轻人在简陋的露天大排档坐下来,一下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谢玉把外套解开,衬衣扣子也连解两颗,熟练地开了瓶啤酒就着瓶子来一口,原本一整夜都j-i,ng致又禁欲的气质,顿时变成了一身洒脱。
tino见他舒舒服服的样子,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外套扣子松开,顺便把弄成大背头的金发两三下给撩开,让它们随意地散在了额头。
来自意大利的年轻人露出好看的牙齿,冲着谢玉笑。
谢玉是越发的觉得他妈不愧是他妈。
他是个自由随性的人,他也喜欢相处得自由舒服的人,而tino完全能戳中这点。
“能喝吗?”谢玉给tino也开了一瓶酒。
tino抿抿嘴,有点小傲慢:“你可不要小看意大利人的酒量。”
“你说的,”谢玉转头对卖酒的小妹喊,“抱一箱啤酒过来。”
tino惊恐地张大眼睛说:“我们两个?不了吧!”帅气里透着好几分的可爱,引得旁边桌的一群女孩子纷纷举起手机偷拍。
谢玉翘着腿靠着椅背,用下巴挑衅:“今晚不把你喝趴下我们不回去。”
tino又抿了一下嘴,又深又亮的眼眸里流露出对谢玉挑衅的回应,还有点恰如其分的狡黠:“我其实是怕把你喝醉。”
“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tino小声地笑:“我是弯的,你也是弯的,要是喝醉了多么危险啊。”
确实很有道理。但他怎么可能比他先醉。
二人摆了满桌子新鲜起盖的啤酒,一会儿让人垂涎欲滴的烧烤也送了上来,初冬的夜风吹起,有些冷,却又夹杂着爽快惬意。
不知不觉美食已尽数下肚,啤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谢玉酒量还算好,但喝了那么多早已经醉眼朦胧,桌的对面,金发的年轻人也醉眼朦胧地趴着。
剩了两三瓶酒,谢玉硬塞了一瓶给tino,两个酒鬼一瓶不剩全干掉。
之后谢玉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接了个电话,潜意识里他以为是家里的司机。
等了不知道多久,车来了以后,谢玉和tino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往车那边走,晃了没几步却被人从中间扯开。
谢玉被人塞进后座扭曲地躺着,迷迷糊糊间他还惦记着tino的安全,费力地抬点脖子:“ti、tino?”
接着就看到副驾驶位上也被塞了一团人影进来,他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先、先把他送到酒店……”
再后来一切都断了片,被人扔到床上,那种天旋地转间的晕吐也仿佛是在做着一场梦。
甚至仿佛还有更羞耻的梦境,是谢玉从床上变到了浴缸里,坐在一副强健的身躯上,一边眩晕着一边跟人火热地缠绵的那一幅幅场景;是他尿憋得要爆炸,被人c,ao到在满缸的热水里直接解放了他的膀胱,那一刻高/潮同时抵达,直接把谢玉送上了天堂……
谢玉就在那热/辣可耻的梦境中醒了过来,身体发着事后的软,脑袋发着醉后的晕,胃里还残存着恶心感,身体不知是爽得更多还是难受更多。
他呻吟了一声,想伸手去揉额头,忽然,他的身体绷得像石头一样直——腰上箍着一双手,他背后有人!
宿醉的眩晕在刹那间去了七七八八,谢玉双眼一瞪,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沙哑的“c,ao!”
他愕然地发现这里不是他家,更像是陌生的酒店。
背心处,紧贴着他的那副健实的身躯,不用看也是男人的。此刻他不着寸缕,而顶在他大腿内侧,危险地贴在他x,ue外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也昭示着跟他黏在一起的人什么都没穿。
谢玉的额上泌出了一层薄汗。
他跟tino真的搞了?!谢特。谢特!
他不是厌恶tino,但在这时候,他脑海里反而有着无比清醒的认知——他是很喜欢tino,但他根本没把对方当成上床对象。
虽然接触时间很少,谢玉看得出tino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正因如此,他的头愁得快炸开。
而且他真没法接受自己再被人走后门,他跟杜少熠……他虽然没想过为什么杜少熠可以,但也隐隐明白,他跟杜少熠的一次次偶然中存续着说不清的必然。
总之不管头一夜他跟tino是不是搞得像他做梦那样火热疯狂,他都没办法想象过后他们面对着面时会是多么糟糕的情况。
怎么办。
他是不是要对tino负责?
谢玉快喘不过气来。都怪他,是他没听tino的,害得两人都喝得烂醉。今天不管他和谁上了床,他原本都不会有这么矛盾的心情,但偏偏是这么好的人。
他不能装疯卖傻、不负责任地送出那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