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十块钱,易欣也不讲价,定下了好几床。
“夏被冬被都要,”易欣说了自己炕的尺寸,“得多做几床,满仓的做七八斤就差不多了,大丫她们三个人睡做个十五六斤……”
“要是做得好,到时候再找她们做棉衣。”
孙爱国连连点头,他没想到易欣这么大手笔,这么做下来,只怕要五十多块呢!
易欣找时间去了一趟山里,阵法里的野羊野鹿已经成群了,她只能分开圈养。
野猪是不能进阵法的,横冲直撞的杀伤力太大。
枇杷精现在只剩下暗绿色的叶子,它说自己要休眠一段时间,人参精也钻地里不出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这段时间每天吃饭大丫都会送去给陈老,因为隔得近人又少,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陈老削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肉,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在领袖去世后的第三天,村里生产队开会了,以悲痛的语气说了这事,开会的人人全都愣住了,几秒钟后全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抓的。
是那种真情实感瞬间迸发的哭泣,好像家里的顶梁柱不在了,所有人不知道未来什么模样,又该何去何从。
有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哭倒在地上:“你这一走谁还管我们死活啊,我们接下来可怎么活啊……”
悼念会上,每个人袖子上都带着黑纱,从开始的呜咽变成群起的嚎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一年,恢复高考的消息如同春风般传到了每个角落。
很多人开始重新捡起书本,有五百多万人报考。
陈老在十个月前就住到了易欣家,也没人管,这段时间就全身心的教几个孩子念书。
考试时候是冬天,送几个孩子走近高考考场,易欣终于明白以前报道中那些守在考场门口家长的心情。
忐忑、不安。
——
大丫和二丫都考上大学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下渔村,众人哗然,这年头的大学生还是非常值钱的。
三丫没被录取,其实她成绩不错,但是今年有要求得二十岁到二十五岁,最多年龄可放宽到三十。
“明年再考不就完了,到时候拿个状元回来给我们争脸!”
易欣安慰三丫,听她们说试卷很简单,语文第一题是标准拼音,英语就是写复数结构。
下渔村就出了这两个大学生,于是张大柱找上门来了。
“满仓妈,难怪你想要这几个孩子,是知道她们能考上大学吧!!你补我五……不,一千块钱,要不然我就去公社说道说道!”
金兰牵着孩子站在一旁,有些眼红,现在大学生一个月二十多块钱呢。
“你想说道啥?走走走,我陪你去!”
“你别以为现在离婚了就没事了,咱俩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协议的,你还欠了我五百块钱不知道啊?欠债还钱不知道啊!无赖也是要坐牢的不知道啊!”
易欣张口就胡说,欺负这些人不懂刑法民法区别。
金兰压根就不敢过来,她听人说了,易欣经常去镇上,对这些肯定是很了解的。
“还有你刚才那行为知道叫啥不?叫敲诈勒索!不仅要坐牢,你还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呢!”
易欣拖着张大柱就要去公社:“你个不要脸的,投机倒把的东西!新社会的毒瘤害虫!你也不瞅瞅你做的那些事,竟然还有脸来找我……”
“我就是来看看娃!看看我就走!”
张大柱挣脱易欣的手,抱着小宝一溜烟跑了,易欣说的那个什么敲索听着也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张大柱有点想不明白,怎么现在随便啥事都是要坐牢的了呢。
大丫二丫报的都是科技大学,这年头为国家做贡献的思想高于一切,所以科技大学基本上是很多高考生的首选。
读大学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还要办户口转移证和粮油关系转移证,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
易欣带着几个娃忙前忙后的,因为这年头买车票要介绍信,易欣没弄到,只能让大丫二丫自己去上学了。
“衣服里都缝了兜了,每人带两百块钱,在学校要吃饱了,不要省钱,家里都有……”
易欣碎碎念的交代着,新做的衣服袄子,搪瓷缸都放进了大布袋里,易欣本来还想装一床被子进去,塞不下才作罢。
还有给陈老准备的东西也是一大袋——因为水木大学聘请陈老重新去担任讲师,易欣这时候才知道面前这老人有多牛。
陈老和两人一起离开了,家里瞬间感觉空荡荡的。
易欣除了监督着三个孩子学习,剩下就都在掰着手指算什么时候分田到户,那样出门就不用开介绍信了。
等到三丫再次参加高考时,暑假到来了。
大丫二丫回来了,两人不仅没用掉易欣给的两百块,甚至还各自攒了八十块给易欣。
“现在不花以后这钱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