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梁三尺的的欢笑声冲破了湖中宴厅,美人如玉,歌舞翩翩,酒香四溢。
明晃的月亮高悬于顶,映照着湖水波光粼粼,隔着整个秦水,正对宴厅的亭子中,
缓缓的琴声悠悠的响起,清冷孤傲,与对岸仿似两个世界。
一选突然发出不协调的狰狞声,弹了开来,血丝从手中皿出,我皱了皱眉头。
身后婢女已厉喝出声:“大胆,是谁人如此放肆敢打扰到我家主子弹琴!”
长廊的尽头直直跪着一个人影,声音浑厚的道:“奴才惊扰了琳琅妃,请琳琅妃赎罪。”
静静垂下眼帘,挥了挥手,便着那断掉的琴弦,随口问着:“何事?”
“主子有请,烟雨楼。”
嘴角不仅意划过冷意的笑容,一拉扯断弦,百年古琴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在这相对寂静的空间中极其唐突,即使是在走廊尽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原以为会被拒绝,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在七皇子面前只有琳琅妃敢仗着七皇子的宠爱肆意妄为。
出乎意料的,温和平缓的声音传来,“你去告诉爷,我随后就到。”
“是,奴才告退。”呼出一口气,那人庆幸的离开。整个府里谁都知道,琳琅妃是出了名的晴不定,惹怒她的人,不会在这个府里再见到第二次。
看着手中的那弦久久,我歪了歪头,血在弦上
滑落的熟悉景象,让我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只听身后婢女疑惑的声音传来:“主子,什么事这么开心?”
挑了挑眉,兴味盎然,“你说呢?说对了,有赏。”
“恩……让我想想……”身后婢女兴致勃勃的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主子一定是高兴,王爷就算宴请贵客,也没忘了您,是不是?”
嘴角笑容渲染绽放,
看着那小丫头自以为是,摇头晃脑的样子,我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我就说嘛,那新来的,怎么可能会受宠!主子你说是不是?”
那仿佛等待认可的脸,在我眼中就像最可笑的景象。
我终于也明白了,当年的我,有多么的可笑,在别人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个悲剧的玩偶角色,让人徒增开心罢了。
想到了这些,我的眼里在没了笑意,嘴角的笑容却越发妖烧,一把掌,打断了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说,就想打在当初的自己脸上一样。
她啪的一下,惶恐的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完全不懂,前一刻还好好的我,为何在下一刻会翻脸。
我怜惜的看着她,伸出手,柔柔的划过她被打的红肿的脸庞,看着她疼的想躲却不敢躲的样子,我心里就涌起一种快意,声音便柔和许多道:“打疼你了吧。”
诚惶诚恐的声音,“不,不疼,主子打的对!”
我眨了眨眼睛,一脸诧异的道:“哦?那你到说说,对在何处,如果说错了,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奴…奴婢……不应该侍宠而娇,更不应该自作聪明的随意猜测主子的心思……”那发白的小脸,牙齿都打着颤。
自作聪明?呵呵,没说错,我就是当初太自作聪明了,才害人害己。
我呵呵一笑,凉凉的道:“是我叫你说的,难道你是暗指我反复无常吗?恩?”
轻轻勾起的尾音吓的低下的人,立马在地上磕着头,咚咚咚的声音,还有那渐见血丝的额头,好生卖力,带着哭音的声音求饶道:“主子,奴婢错了!绕过奴婢吧……求求您了……”
我一皱眉头,哎呀了一声,声音温和的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你当真的,起来吧,这玉镯子是赏你的。”
扶起她,把玉镯子套进她的手腕,看着她还挂着泪珠的小脸愣愣的看着我,我执起手,擦去她的眼泪,嫣然一笑,在她愣神间,走出几步路,柔柔的唤道:“燕儿,还愣在那干嘛,爷在等我呢。”
“是!谢谢主子!”她回过神,抱起琴,立马道谢着跑来。
这个傻丫头,如果没有我,她又怎么会有这无妄之灾呢?
我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宴厅,心里泛着冷笑。
回到楼里由燕儿替我梳妆打扮着,看着镜子里,那虽然不算绝世佳人,却也清秀可人的女子,我扬起淡淡的笑容,镜子里的女子马上就有一种吸引着人目光的魅力,不是外表,而是感觉。曾经教导我这些的师傅,当年天下第一名妓——许月月,说过,天下美丽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锦,要留住男人的心,不仅靠的是外表。
她说,女人的笑,是藏着毒的蜜糖。
可是如此通透的女子,却到了自己这里过不了那道坎,最后,葬送在了秦水之畔。
拿起梳子,静静的梳着发。
现在的我,即使我自己有时候都会恍惚的想,那个是我吗,还是当初那个韩笑吗?
也许更像传言中的琳琅妃。
起身,试着一件件价值不菲,衣料手工皆属上乘的衣服,陪着各种的首饰,配件。
一切收拾妥当,最后执起胭脂抿了抿唇,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冷的一笑。
起身,想门外走去,燕儿抱着琴随侍身旁。
向着宴厅而去。
宴厅之中,夏子绯搂着新来的美人调笑着,和底下的官员们举杯喝着酒,空地中,侍女们弹着曲,跳着舞,助着兴,酒意渐浓时,现场开始涿渐成为一场聚众的狂欢,*非常,嬉笑声四起。
夏子绯慵懒的眯着眼睛,享受着身旁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