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离开了。半小时后,诺尔在这个房间里见到了伊恩。
还好,他四肢健全,只是脸上有些不太明显的伤痕。和诺尔周身自由还留着小刀的情况不同,伊恩的双
手被铐在身后,行动很不方便。
诺尔奔向他,碰到他的一瞬间就将他搂在怀里。
伊恩微笑着问:“怎么了?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先别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伊恩就不说话,任由他紧紧拥抱着。
诺尔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脸颊贴着他的腮边。这是真实的感受,温暖的体温、跳动的脉搏,是生命
存在的证明。
伊恩感到他在发抖。
如果他双手自由,他也会抱紧他,为这样来之不易的见面而给予对方同样的回应。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因此只能静静地站着,让这个温柔的拥抱变得更长久。
“我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伊恩问。
“一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未必是对的。”
“你有逃跑的计划对吗?”诺尔放开他,按住他的肩膀说,“就像上次故意被捕一样,你一定有办法可
以逃脱,告诉我怎么做?罗比他们知道吗?”
伊恩望着他,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温柔,耐心地安抚着他,却又诚实地回答:“我没有。”
“没有什么?”
“我没有逃跑计划,罗比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不,你一定有,如果你没有,那我们现在就来想一个计划。”诺尔心乱如麻,所有勉强的冷静都不见
了。想到伊恩会因为病毒感染而死去,自己却束手无策,他的心就开始发疼。不是那种隐隐作痛,而是
尖锐的、持续的、激烈的剧痛。
“诺尔,诺尔。”伊恩在呼唤他,“看着我诺尔,你会没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