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的行径,到了太子妃的眼里,就是另一番的意味了。他连着十日没有进她的寝宫,也没有召任何一位良妾侍寝,清心寡欲地闭而不见,不免就会让太子妃想到杜府女君上去。太子那天虽是微服而去,但他的车驾去了何处,太子妃一问便知。回来之后,太子就不对劲了。
这是上心了?
太子妃努力回想相且的样貌。可除了老气的装扮,她委实找不出杜且身上可让太子一见倾心的原因。但她不会忘记杜府还有一个虞墨。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汝阳公主进来了,太子妃顺势问她杜且的事情。
汝阳公主轻嗤一声:“皇嫂别在意,不过就是个狐媚子,还挺能装的。那天在含元殿,想是阿墨姐姐教她的,否则她那狐媚的样子,皇后可没这么和颜悦色。”
“你是说,她那天的打扮是故意的?”这也难怪了,怪不得太子这么日思夜想。
汝阳公主安慰道:“不就是以色侍人,皇兄要是真喜欢,这东宫也不差多一个人,过了这个新鲜劲,还不是皇嫂一句话的事情。”
“她要是没定过亲,我这也不是容不下她,可她既已定亲,再把她纳进东宫,就言官的弹劾还不把东宫淹了?再说了,厉家又岂是好招惹的。”太子妃还是明白厉家的重要性,她十个兴国侯府都比不上厉氏在大梁卓然的地位。
汝阳公主摒退殿内宫人,“安乐似乎看上那个姓厉的,皇嫂不如卖她一个好。既讨好皇兄,又成全安乐。”
杜且接到太子妃的传召。心中微讶,借口脚伤未愈给回绝了。杜战和太子的事情,她听虞氏说了,太子妃在这个时候传她,目的未明,她根本不想趟这个浑水,再说她根本不想和东宫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恨不得敬而远之。
“妹妹这伤装不了太久。”等传召的小黄门走了,虞氏这才关了门,烧旺火盆,小声和杜且说:“太子妃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若是太子存心要纳你,她总会想要办法。”
杜且起身伸了伸筋骨,“她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杜且嘴上这么说着,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以前的太子妃在太子登基之后,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她的事情。那时候,她独居清远侯的别业,可身边的宫人都是皇后派来的,每次那人离开后,她就让人给她灌避子汤。杜且也不愿意生下那人的野种,对此安排没有异议。可她的顺从并没有让皇后减少对她的忌惮,反而把手伸向永儿,多次加害于他,那些残忍的手段。她仍历历在目。
“这倒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杜且不禁问道:“嫂嫂与她相识?”
虞氏道:“祖父与兴国侯是莫逆之交,我们也算是世交,自幼就玩在一起。”
“那太子妃知道你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