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西装卓义吃得满身大汗。他看看四周,就一把敬业的风扇在残喘。
白娇的建议一针见血:“脱。”
他赞同,遂把西装脱了下来,可西装放哪?那是昂贵的手工西装,他善待自己的衣物,看看他的衣帽间就知道了,所以他不愿把战衣盔甲似的西装随意丢到一边。最后他目光落到白娇身上,顺即把衣服一递,“帮我拿着。”
早就吃完且刚刚被定义为朋友的白娇没有摇头的理由,只好暂当衣架。卓义虽流了一身汗,但西装上竟还留着淡淡的男人香,是他的味道。
一不做二不休,卓义索性把领带也解了下来,又把手一递,递给了白娇。
他唤来店员,上来两瓶冰冻的苏打水,并且把衬衫手袖挽起来,大刀阔斧地开吃。专心做一件事,包括吃饭,效率是很高的。没多会儿,他就把生平第一次尝试的冒菜全部消灭掉。
卓义灌了口苏打水,漱濑口,撑了。
盛夏的傍晚,天色终于暗了下来。白天的热浪锐减不少,老街上穿梭的行人越渐繁多。摆摊的,买菜的,来填肚子的,逛街边小铺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卓义与白娇在路边相对而坐,混迹于前后左右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两人都不说话,思绪放空地安静了片刻。
忽地,卓义想起了什么,问对面的人儿:“你领证的事,除了外婆蒋纯,还有谁知道吗?”
白娇摇了摇头。
对了,她的资料显示,她没有太多的亲密亲友,除了梁兴。但梁兴是男的,再熟也不如蒋纯,不告诉他也属正常。
不知怎的,卓义哈哈自爆:“我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白娇:“你都告诉他们了?”
包括初恋?
卓义掏出手机,翻出自己的朋友圈,递到白娇眼前,让她看晒结婚证的那条信息,“你看,可不全世界都知道。”
白娇扫了眼,撇撇嘴,“哦,原来你晒朋友圈了。”
卓义:“你才知道?”
白娇:“才知道。”
卓义:“你没看吗?”
白娇:“我看不到。”
卓义意识到什么,调出朕知道了3的微信资料,呀!原来他一直禁她看朋友圈。
他汗颜,迅速操作把她放了出来,急忙解释:“抱歉抱歉,我习惯加新人就禁圈,得提醒我,我才放人。”
白娇望着他,不接话,也不查看手机,唇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丝极浅的笑。
卓义有点窘。
这时戚风发来微信信息,说了些无聊的内容。
卓义捉住解窘稻草一样,特意用语音回复戚风,白娇听到他说:“那副镀金眼镜你什么时候兑现?”
对方回复了什么文字内容,促使卓义问白娇要镜片的度数。白娇难了,她从来不记。
卓义站起来,“没关系。亮瞎眼镜店不是在附近吗?我们去找老板要。他有记录在案吧?”
白娇跟着站起来,“应该有。”
于是,她一路抱着卓义的西装与领带,两人在老区旧街人/流中并肩行走,寻宝一样寻找那个亮瞎眼镜店。
☆、第19章
衣服早就还给了卓义,但回到公寓后白娇仍觉得自己四周溢满他的气息。跟她相反,卓义的人乃至气味,存在感太强。
她揉揉太阳穴,决定胡思乱想之前,冲个澡。冲完之后,她湿着头发打开电脑,先去碧碧论坛,搜出董雪发的那个求助贴子看下文。
跟贴回复竟有两页,由开始的搜人,到最后分析某些大大的作收是从多少慢慢涨成多少再突然暴涨多少,诸如此类。至于楼主的求助,由于董雪无法提供更多线索,作收这数据又每小时在变化,所以碧友们再热心,也爱莫能助。
一个遮丑的谎言,白遭了这么多人的参与。白娇惭愧,决定化内疚为力量,今晚码一万字!
开码之前,她更新了一条微博。
朕知道了1:少女心?呵呵。退散![微笑]
蓄势待发准备码字时,蒋纯的微信又来捣乱。
每天都被自己美醒:我想吃冒菜,明天陪我。
朕知道了3:你请?[微笑]
每天都被自己美醒:[白眼]好吧。
朕知道了3:不了,我今天才吃完。[再见]
蒋纯:“……”
难道富人小区附近也有二十元管饱三十元吃好的冒菜馆?慢着,抑或白娇山长水远回老区追忆了?
既然打开了微信,白娇就顺手刷了下朋友圈,意外地看到隔壁房间的卓义更新的内容--配有一张暴走持剑表情图,内容为:单身狗哪来自信取笑别人?不自量力。[微笑][再见]
白娇不知前因后果,看得有点糊涂,遂不追究,又顺手地把卓义之前的内容都浏览了一遍。他的内容并不多,上一条就是晒两本结婚证的,再之前,断断续续的一些文字内容,比如:“下雨”,“加班”,“堵车”之类的吐槽。
没几十分钟,白娇就把卓义过去三四年的朋友圈内容刷完了。嗯,真的不多。
又新的一天,卓义正在主持会议,他操作着指点江山时,手机响。
一般与会者都会将手机调为静音,但卓义是大老板嘛,他开会时手机响也不是新鲜事,所以大家体谅的同时,甚至期待他能出去接个电话,好让精神绷紧的员工稍为休息放松。
卓义不耐烦地瞄了眼来电显示,当场愣了。手机继续在响,他没敢再犹豫,迅速扔下激光笔,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