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竟有些稀稀疏疏的笔记,全是些对槿国地方的小小评论,像是有感而发,他甚至可以通过这些字看到当时那小女人在看书时的娇俏模样。
就拿成广一带来说,底下评论便是:冬暖夏凉,居家旅游之好去处,且宜安享晚年,可虑之。
不禁温愠,竟连晚年都想好了。
只是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字这么眼熟,洒脱飘逸,笔走云烟,笔势飞扬舒展,鸾翔凤集,行云流水、有如沙划痕之感。这种字体不正是同那次匿名信上的字体如出一辙,原来,那首诗竟是她所作。
只是凌大庄主此时心中也存在和千暮千绝一样的困惑,她们究竟是从哪儿出去的?
不久之后,所有的疑问在庄主大人踏入清盈苑小后院的那一刻,终是水落石出。
黑眸微眯,凌大庄主尽量控制自己的滔天怒气:“暗卫”
声音隐隐蕴涵这些内力,苑外暗卫得令立刻飞身进来:“少主有何吩咐?”
“命人把这个洞给本少主封了,严严实实,一丝裂缝也绝不能留。”
暗卫看了眼东南方靠着三棵梅花树下的那个小洞,不禁感慨,原来盈夫人是从这儿出去的,怪不得询问了全庄上下的暗卫也不曾查出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凌大庄主愤怒地拂袖离去,顺道将清盈苑内所有地理书籍命人拿到书房,作为日后翻旧账的罪证。
哼,她以为自己能够一走了之么?凌氏暗卫若想寻人,再远
也能找得到,更何况是她们两个柔弱的女子。
不出几天他定然让她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
只是庄主大人似乎低估了玥流盈的无耻狡诈程度,以至于以后的好些天里,序凌山庄一直笼罩着一个巨大的乌云团。
没有了序凌山庄的高墙束缚,玥流盈就像只被放飞的鸟儿,四处玩得不亦乐乎。
“小姐,你不要走那么快,好歹等等我啊!”锦瑟在后尾追不舍,怎么小姐的精力那么好,她的腿都快走折了,好想坐下来揉一揉。
“咚”往她脑门上一个弹指,玥流盈无奈纠正她的措辞:“都说了我们两个要假扮夫妻,你这么大咧咧地直喊我‘小姐’,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
锦瑟苦着一张脸,小小声地尽力为自己辩解道:“小姐,我习惯了这般叫法,哪是一时能改得了的,再说了,我们能不能换一种身份,我唤小姐你‘夫君’,这个真的是开不了口啊!”
不知道小姐的脑袋瓜里究竟为何能装得下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她们两个年轻姑娘要整天“娘子”、“夫君”地叫,她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能换”玥流盈坚持原则,“饶是凌大庄主怎么想也绝不会料到我与你会假扮成夫妻身份,这样我们才能掩人耳目,明不明白。”
事实证明,庄主大人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想到两人会易容成其他模样,或是女扮男装,却不曾想到玥流盈
会单独扮成男子,与锦瑟二人夫妻相称。
而且还将两人打扮成低俗恶趣的乡下人,浑身麻布麻衣,东一块补丁西一块补丁,像是落难已久的平民夫妻。
“明白了”锦瑟皱着脸不得不应道。
“恩,乖,叫声‘夫君’来听听。”玥流盈嘴角斜勾,又摆出那副诱拐良家妇女的痞痞表情。
“可是小姐,我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啊,太违背意愿了。”
“来来来,看看我的这身打扮。”玥流盈指了指自己此时的尊容,浓眉大眼,满脸黝黑,头发有些蓬乱,衣服颇为褴褛,整一个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不过在破旧的衣服里,两人却各穿着一件珍贵的狐裘来阻挡寒风,否则以她们单薄的身躯哪能在冷天中呆这么久。
“你一直盯着我这幅模样,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掉以前的称呼了。”玥流盈教授给锦瑟小小秘诀。
见自家小姐说起行头装扮,不禁让她想到自己身上此时的衣裳样式,实在是惨不忍睹。上身是朱红色的绣花大襟棉袄,下身是葱绿色的冬裙,这般的搭配让她连看都不想看自己。
不过小姐说只需再忍几日,待走得更远些了,便会把这些衣裳换下,也因此她虽不喜却还是愿意穿着度过这敏感的几天。
两人终是走到一个小镇上,于是选了个路边的小摊子,要了碗热腾腾的清汤面来暖暖胃。
“娘子,来,为夫喂你。”玥流盈恶趣之心顿起
,夹了一筷子的面正准备递给锦瑟。
锦瑟早已经被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招架不住,在周围客人的眼光注视下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通红,勉强抹出一个讪讪的笑,推手拒绝了玥流盈的喂面行为:“夫……夫君自己吃便是了,不必有劳。”
最后的四个字锦瑟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用自己悄悄眨上眨下的双眼预示她赶紧顺着话往下讲。
爽朗一笑,玥流盈终是放下筷子,她也只是突然想逗逗锦瑟,顺便增加点她们是夫妻的可信度,自然不是真的就要相喂。
这厢两人终于开始各吃各的,不过旁边的多数女子却在窃窃私语,大抵是说些这女子怎生得如此好命,得到她夫君那般的怜爱,即使是粗布麻衣,却也算是温馨有余之类的言语。
两人付完钱便寻了个附近的小酒楼住下,锦瑟一推开房门便向眼前的床扑去,再不愿动弹一分。
玥流盈好笑地看着她,走进门去悠然地放下身上的包裹,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定住,向外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