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抖着抖着,笑着笑着,“啊——”一声,令我傻眼的是,方才还骄傲拒绝我好心帮助的宋大小姐,居然……竟然……踩到了机关,直直掉了下去。
看了眼那树边毫不起眼的位置,感叹这运气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你。
坏事扎堆成团,宋大小姐倒霉,我也是衰到极致。
回去一定要特别记下,今日,诸事不宜!
不过是一点点的停顿,我即刻就跟着跳下去,甚至不曾去想那下面会是什么,埋伏着什么,下去后还能不能上来,有没有可能下去了就有可能丧命于此。
什么都没想,也来不及想,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定是疯了!
失去我所有的理智,脑子混乱到身子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比如简单地在外面做个凌氏记号,比如找根蔓藤放下去,比如取出怀中的烟花信号往天上一放,比如……
什么都没有,我就这么冲过去,一跳,坠入无边的深渊,入眼就是一片漆黑。
习过武的人,暗中视物的能力也随之加强。在即将落地之时,我推掌运气,加快速度往下,然后反手一拉将宋祁蓉护在怀中。
我心情极为不好,多年来养成的温润性子在这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指着她就是一番责骂,那些严厉的话想都不想就
脱口而出。
黑暗中,向来倔强的宋大小姐居然哽咽了。
我顿时有种犯罪感。
只好软下语气拉她往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喂,你能不能慢点,我的脚崴了。”
这个女人最不可爱的地方就在于求人的时候还强硬得像个女王,对别人彬彬有礼,倒是只有我,每每都是看到她鼻孔朝天,傲娇得跟只花孔雀似的。
我故意恐吓她,宋大小姐果然是个能屈能伸,威武立马就屈的识趣人,不甘不愿地浅笑盈盈道:“麻烦林公子,林少爷。”
对嘛,早这个态度不就完了。
我弯腰把她背起,宋大小姐嫌弃我身上的脂粉味,我气恼,再嫌弃哪凉快哪呆着去。
宋祁蓉于是便没骨气地噤言了。
那山崖底下的那晚,我方意识到宋大小姐再倔强也好,终究还是个养在深闺的娇柔女子,那晚的经历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够胆战心惊的。
也是那会,我终于明白了她一直厌恶我的原因,四处残害无辜女子滥情无耻不检点……原来,这就是她对我定义的印象。
这评语,还真是……够差劲的。
我欲做解释,却不想引出了她心中爱慕之人,一脸芳心荡漾,那模样我真是越看越觉得烦躁。
“行了行了,人家又不喜欢你,一个人在这儿自作多情有什么用?”我反唇相讥,绝对的,阿澈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没气度没风范没涵养没谋略,就整一彪悍无良女,阿澈哪里会看得上她?
番外篇·林瑾瑜(三)
从昨晚等到次日的日上三竿,却依旧未曾看到凌氏的人来营救。天越发地亮,宋小姐的脸色也越发地黑。
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错,按理说凌氏的人想来是高素质高效率,没道理在我发了消息后还如此温吞。
我露出森森白牙,看样子,回去有必要再把那些人重新拉出来练练。
宋小姐很忧伤,我却不以为然,以我的能力,就算在这个破崖底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也绝对不成问题。
清华疏影,水木流莺,这是我随口一说的词,但确实也是这样。我的性子历来洒脱不羁,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个地方若是我想出,根本就难不倒我。
不过是时间要久一些。
宋祁蓉恼了,她想我必是误会她发千金小姐脾气,于是愤愤道:“……若是因此惹恼了我爹爹,管我什么反应就将我关在房中等着议亲,那该如何是好。”
我一滞,倒是忘记这货就是逃婚出来的。
莫名的有种心慌和不安,我试图想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不寻常感觉,便讽刺她,逃婚这事恐怕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对的一件,免得去迫害别人。
宋大小姐自然是火大,怒骂他不要脸。
不要脸?我无所谓地耸肩,脸面这种东西我一向都不怎么在意,只要人活得恣意快活,,那么在乎脸面这种死东西做什么。
只是,一想到宋祁蓉万一晚回,有可能直接被国公府的人直接抓回去面对家长,我就忍不住打
一个寒噤。
想了想,极为大方地伸出手,看样子,凌氏的人该是指望不上了。
等我回去,那些人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拍”的一声,该死,这傲娇的宋大小姐居然一掌打掉我的手,以一种“我就算老死在这里也绝对不要和你牵手”的嫌弃表情看着我。
不过,宋祁蓉的理性终究还是战胜了感性,可能是觉得万一待在这要不被狼咬要么被狗追要么被带回家议亲,哪一种都够她心惊胆战。
态度算是诚挚友好,她问:“这里丛林茂密,你找得到出去的路吗?”
“慢慢找总会有路的。”我极为自然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还是那句话,我堂堂七尺男儿,心胸宽广得能容下整个槿国护城河,绝不与这样的小女子计较。
宋大小姐不领情,我只好事先先在前面探路,让她在后面跟着。
可是,我已经慢到边走边查探,但后面落了一大截的该死女人会不会太夸张,居然落后到让几乎我看不见她的身影。
“赶紧跟上,慢吞吞的你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