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傲骨,阔步挺拔,正向前行,铮铮硬汉的肃杀之气自眉间自然流露,风姿凛凛尽显英雄男儿气概。与庄主大人相互交换的一个眼神,偶尔交谈间侧头的动作,宛若合作多年的彼此,默契甚高。
玥流盈停住了脚步,他们想必会有不少军国要事商量,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还是不要去凑热闹的好。
扭头去找小正太玩耍,这孩子前些天还对山庄里的人有些怕生,可不出几日就能随处蹦跶,早把他那个心心念念的老爹忘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煜王爷要是知道自己的地位如此微不足道,恐怕得哭瞎双眼。
“子墨,你何时到京的?”凌齐烨问身边男子。
男子姓罗,便是那位战功赫赫的罗涛将军之子,罗涛落马后,朝廷随即委派了另一个副将为正将军,可惜是周氏一党。罗家大小老幼皆被发配边疆,年纪最大的罗母因不堪路途遥远之负,在半
道上就仙逝而去了。剩余的罗家单丁罗子墨和罗氏之妻虽是平安抵达最远的辽城,却是整日被迫做苦役,又三餐不保,身子骨便也越发的羸弱。
所幸煜王爷暗箱操作,将他们俩偷天换日出来,给了罗子墨一笔钱,让他隐姓埋名前去参军,并寻机找到罗氏旧部,壮大力量。
罗子墨低声道:“前日晚上,城门被封,我是趁着夜色用轻功翻墙进来的。”
“你来得正好,现在京都能带兵又衷心耿耿的能将不多,其他人我信不过,还是应该交给你。”
“子墨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的槿国乱得很,所幸南凌的女王年事已高,贪图享乐,早已没了当年的那份雄心壮志。燕云国内最近在闹旱灾,自家都无暇管顾,更枉论分出心来攻打槿国。也因此,我们现在全部的心力只要放在对付内乱上即可。”
“确实,若是此时再有外兵可就难办了。”
庄主大人进行布局:“你回去把军队分成三部分,一为主力军,二是前阵势力,三是突击小队。粮草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凌氏有信心必能供应到战胜那天,你们只管放开胆子去就好。”
“我正准备谈及粮草的问题,前些日子已经快断粮了,可能这一两天就得有粮草续上。”罗子墨忧心忡忡。
“我知道了,你回去后会马上有的。”
“如此,子墨就先告退了。”
玥流盈回到华音的时候,庄主大
人正拿着一个精致的方形盒子走进。
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笑兮兮地指着那个盒子道:“什么东西,送给我的?”
啧啧,看起来是个高端大气的礼品盒。
她的眼睛可亮着呢。
凌大庄主把盒子收到背后,瞅着她那小脸上期待的眼神,泼了一盆极大的冷水:“是礼物,可惜不是给你的。”
玥流盈故意臭着一张脸:“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你没有任何价值了。”
庄主大人哭笑不得地任由她耍小性子:“这是给皇上的。”
“给小皇帝的?”玥流盈眨眼,“是什么?”
“《华阳武记》的孤本。”
玥流盈这下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威震天下的武林秘籍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软软胖胖的白馒头重要。
“是给皇帝的生辰之礼吧。”
“本来前几日就该给的,寻不到时间亲自送,就晚了些。”
玥流盈吃味:“我生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送我什么?”
庄主大人接话:“离你生辰尚早,等到时候自然就会有的。”
玥流盈怔愣,如被葵花点穴手定住,她的生辰?是前世还是今生?
过了半响,勾起唇角,扯出一个天真烂漫的微笑:“你说的生辰是指玥家小姐的还是……宋家小姐的?”
凌齐烨一惊,挥退周围下属。
“玥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玥流盈没他那么紧张,反而极为随意:“也不久,就几天前。”
宋姐姐脖上的那个链
子她早就觉得眼熟,上面刻其兰花的图案似乎隐隐在哪里见过,偏又总是想不起来。
几日前,她沐浴后在镜前扎那件复杂黄裙的背后带子,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背上有个一模一样的图案,想到宋姐姐曾经告诉她链子乃是祖传,她便做了一个大胆假设。
或许,她并不姓玥,而本姓宋!
方才不过一试口风,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丫的,感情原身除了一个不靠谱的老贼干爹以外,还有两个便宜老爹。
瞧这身份坎坷的,都能写一本长篇列传了。
“只要周翰一天不除,你的身份就一天都不能曝光,我非故意瞒你,只是为了你安全着想。”
玥流盈知道他的顾虑,也不计较,却开始翻其余的旧账:“之前我管宋姐姐和瑾瑜的好事时,你还一口一个‘别人家的家事,管它作甚。’,是也不是?”
“我是怕你干涉太多,反而弄巧成拙。”
某女人揪他衣裳:“我聪明得很,哪有那么笨?”
“是是是,我的玥儿最是聪明绝顶。”庄主大人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无论是什么性子的女人,多少都是喜欢听些甜言蜜语,尤其某女人是个特大的俗人,更是一下子将尾巴翘到天上去。
玥流盈瞪目:“之前怎么没听说国公府还有个三小姐,你说,我该不会是宋国公的私生女吧?”
凌大庄主恨其思想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