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本来笑盈盈地看他演,却见他又顿住了,她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眼神方向低头,视线触及他的目光聚焦处的同时,听见他道,“——湿了。”
“……还不是你害的!”乔心涨红了脸,抬手想遮住胸前渗出的乳白色湿迹。
展屿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忽然勾唇露出一个邪气的笑,“都怪我,那就罚我负责清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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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互相吃了一通飞醋,又床头吵架床尾和,然而呼呼大睡的小糖豆或成为最大输家。
——因为他下一顿的口粮不够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小糖豆如往常一样像只小猪一样哼哼着拱到妈妈怀里,咂巴着小嘴吮了没几口,之后不论再怎么用力,却什么都吃不到了。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消化这个悲惨的现实,下一秒,他果断使出了自己的万能交涉手段——哭!
搂着儿子小小软软的身体,看他憋得小脸通红,扁着小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连卷卷的头发丝都透着股委屈的可怜样,乔心恨恨地拧了展屿几把。
“说了只尝一口,你……抢儿子的口粮,你好意思吗!”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有经验……”他辩解的声音在小肉团响亮的哭声和老婆大人的瞪视下越来越小,好在端着牛奶过来的保姆阿姨及时解救了他。他赶紧接过奶瓶又抱过儿子,又是哄又是晃的伺候小祖宗进食,努力挽回好爸爸形象。
乔心不禁扶额,刚才保姆阿姨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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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一幢豪华公寓的顶层中,展旭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明净的窗玻璃中映照出一张有些年纪但保养得宜的脸,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也掩不住眼中带着一丝戾气的精光。
不管老头子之前属意的是谁,展氏现在终于完全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只是展屿那小子命大的全须全尾回来了,真是可惜了……
听说他兄长展昀被那小子送去了国外休养,他原本还觉得安享晚年实在太便宜了那个一事无成的草包——可谁让人家生了个成器的儿子呢?
可细细一打听,他就乐了。展昀被送去的那家疗养院,背后是邱家在支持运作。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展昀应该睡过邱家老二的老婆吧?
那小兔崽子,真是对自己的亲爹也不手软啊……
这六亲不认的小子最近得了个宝贝儿子,似乎是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对展氏彻底撒手不管了,全然不见当时对老爷子逼宫的锐气。唐家那小丫头真是可惜了,居然甘心养着这么个吃软饭的!
“父亲,您找我?”
展旭的沉思被打断,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墙边的座钟,皱起了眉头,“你晚了半个小时。”
展岭开口解释道,“我从医院过来的,与飞扬匹配的骨髓终于有了眉目……”
“那是好事,”展旭随口评价了一句,随即转换了话题,“我让你下个月去南美,你准备的如何了?”
“父亲,我刚才说……”
“知道了,骨髓移植嘛。”展旭打断了他,“又不是没有人伺候他?那么多佣人护工是干什么用的?南美那个能源项目很重要,你必须过去把它接管过来。”
展岭张了张口,放在身侧的手禁不住紧握成拳,然而最终只是答了一句,“明白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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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至,冬去春来。
当积雪化尽,光秃秃的树木上嫩绿的新芽争先恐后的冒头时,一整个冬天被裹得圆滚滚的小糖豆也终于换上了春装。
快半岁的小糖豆长了一大截,现在可不像当初软趴趴的模样,精神十足又活泼好动,最喜欢在游戏室的运动垫上滚来滚去,追赶跑动的皮球、小汽车,玩得不亦乐乎。
温天成和温天蕊到达时,直接被佣人引到了游戏室。
还在走廊的拐角,两人就听见内里传来小婴儿开心的大笑声,咿呀着说一些大概只有他自己懂的话,间或有一道醇厚的男声鼓励着,“对……乖宝宝真棒,就是这样坐好……”
那声音柔和而又愉悦,还带着一股不容忽略的自豪,温家兄妹面面相觑:这是展屿的声音……没错吧?
“呀……啊!”
小糖豆首先发现了进门的二人,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挥着藕节般的小胳膊,口中不知是在打招呼,还是在提醒父亲注意有客人来了。
展屿背对着门的方向,一只大掌隔着点距离护在儿子背后,小家伙已经可以自己坐一会儿了,他仍是习惯性的护在后面。
“进来坐。”展屿头也没回,视线不离儿子,捡起地上的一只小皮球塞给他,口中夸道,“小糖豆会帮爸爸招呼客人了,真聪明!”
温天成总觉得眼前这个慈父展屿的画风跟印象中差得不是一般的远,温天蕊却是一眼就被这个圆眼睛的漂亮宝宝萌化了,“哇啊!不愧是我小乔妹妹生的小宝贝,比照片视频上还可爱!”她毫无形象地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他头上柔软蓬松的卷发,笑眯眯道,“小帅哥你好呀!我是蕊姨姨,之前视频通话里见过的,记得我吗?”
小糖豆睁着清澈的大眼睛仰头望着她,很给面子地笑得眉眼弯弯,口中“啊啊”地应了两声。
温天蕊乐了,“就知道你还记得姨姨!你长得跟妈妈一样可爱,还像妈妈一样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