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还是会被打上碰瓷的标签。
抓到内贼后的欣喜很快被接连而来的沉重问题打压下去了。徐良峰焦躁地来回踱步，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在一片沉默之中尤其明显，让在场所有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那个u盘是谁的？”白类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像打破了什么桎梏一样，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了那个和假u盘一起摆在桌子上的u盘上。先前因为抓着了蒋东宋和王迎，他们都觉得犯人就这么落网了，一时竟然没人想到要猜测u盘主人和这件事的关系。现在让白类这么一说，徐良峰豁然开朗，掏出手机，连忙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是副总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不可能吧，他出卖公司能有什么好处？”
“我觉得不太可能，说不定是偷的呢，那不是还有一个假的吗？”
“而且严副总早就请了年假去度假了，搞不出这种事情来吧？”
“那倒也是……”
“嘟嘟嘟嘟——”徐良峰无心去注意自己员工的反应，提心吊胆地等着电话被接起。
没让他们等多久，那头接起了电话，语带笑意：“喂？老徐？”背景音十分嘈杂，听那边传来的摇滚音乐和男男女女的欢呼尖叫声，这位副总多半又在夜店鬼混了。听到好友熟悉的声音，徐良峰稍微松了口气。严客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的异样，还和以前一样熟稔，是不是说明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老严，我们的龙侠被q公司盗了资料，赶在我们发布会之前放出新游戏设定了！”徐良峰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什么？”严客十分惊愕，说道：“你等我一下，其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就听到那边背景的音乐变得朦胧了起来，最后消于安静，严客才出声问：“怎么会被盗？不客出内鬼了吗？”
“嗯，是王迎和蒋东宋，刚刚抓到他们偷偷掉包了你的那个u盘，准备把它带出去。”
“md……”严客低声骂了一句，急忙说道：“都是我的错，我把钥匙放到办公室了，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徐良峰听他语气不像作伪，心里对他的无辜信了十分，叹气道：“没办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那接下要怎么办……总不可能放弃龙侠项目吧？”
不可能。
不客把80％的筹码都压在了龙侠项目上面，而龙侠也是他们进军大型网络游戏的第一步，如果放弃了这个项目，且不提不客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此后至少三年，国内的网络游戏市场不客还能不能占有一席之地都成问题。而三年的缺失，足够让不客这个不算大的工作室湮没在行业竞争的浪花之中。
q公司想要的恐怕不只是龙侠。
“我们……”徐良峰抬眼扫了一圈办公室里围在他身边的神情紧张的下属们，摇了摇头：“我们先报警吧，看警察能不能问出什么，然后去找律师咨询一下，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严客语带愧疚：“都是我不好，这种时候休什么假，我马上回来销假。”
“不是你的问题。”徐良峰宽慰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司流风立马问道：“徐哥，报警吗？”
徐良峰点了点头，马上就有人用公司的公共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的速度倒是挺快，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徐良峰留下几个帮忙压制蒋东宋的同事，带上司流风、白类、奉江等人去警局做笔录，就让剩下的人先行下班了。众人都紧锁着眉头，全然不像以前下班时候那么开心，忧虑匆匆地散了。
“姓名，联系方式，为什么报警，目击证人看到了什么？”
笔录大抵就是这些流程，问完之后，警察把蒋东宋和王迎扣留在拘留所里，笔录册子一合，就让他们找了律师再来，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以出卖商业机密罪控诉蒋王二人。
“那他们卖资料的那个公司可以告吗？”徐良峰问。
“可以控告他们非法获取商业秘密罪，但如果没有确实证据的话，罪名是不成立的。”警察敬业地解释道：“所以建议你们先去咨询一下律师。”
“好的，多谢警察同志。”徐良峰点点头，道谢道。
一行十来个人出了警局，先前负责压制蒋东宋的同事们急着回家先走了，徐良峰则是问司流风几人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毕竟司流风和白类也是抓到王迎的大功臣。如果他们没有发现王迎的话，恐怕那个u盘里面的建模资料被盗得一干二净了吧。
这也是好事一件，目前看来王迎他们还要盗取建模，说明q公司他们只盗了设定和部分原画，建模看来没来得及赶制，没有现成建模给他们套用的话，想来发布游戏的速度会慢一些……
算是不客之后起诉q公司的一个微小的优势了。
不过几人也没什么心思，随便进了一家私房菜馆，开了个适合谈话的包间。
“诶，对了，小白，你是怎么把王迎抓上来的？”等菜过程中几人聊了聊天，徐良峰随口问道。
从司流风叫奉江的时候，徐良峰就出来看了全程，也知道就白类一个人在楼下堵人，就是不知道白类这样瘦弱的身形，是怎么把比他大了一圈的王迎捉回公司来的。
司流风在一边听到徐良峰叫白类小白，感觉有种诡异的即视感……主要是他想起那个声音很清甜的小粉丝也叫小白，白类好像也挺喜欢他的原画，突然觉得这个巧合大发了。他甩甩头，把脑海里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