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他了?”
老嬷嬷点头,答道:“不错,只说此事重大,却没有说得仔细。老奴被吓住了,没来得及多问。”
“恐怕不是不让你多问,而是不能问,大姑娘也是不能多说的。”王秀咏倒不觉得苏怀云这是吓唬老嬷嬷,特地传话回来。
苏怀云是她看着长大的,以前性子软,耳根也软,很好拿捏。
后来忽然性子变了,总归三岁看以后,她也不至于会看着苏老爷去死也不出手救一下。
王秀咏皱着眉头,要是这事不简单,那么去救苏老爷,就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还有两个月,这孩子给出生了。
王秀咏可以不为自己,却绝不能让这孩子出半点差错。
老嬷嬷打发掉屋里的丫鬟婆子,小声道:“夫人留下这孩子,要走却是不容易了。”
听罢,王秀咏眼皮一跳,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苏老爷还在,这个孩子就是联系两人的绳索,怎么也能挽回他的心。
只是人犯了大错,小命都要没了,她还要留着这个孩子来拖累自己吗?
见王秀咏的脸色有些意动,嬷嬷再接再厉道:“夫人也莫要觉得老奴冷心,老爷若是没事,这孩子就是老爷唯一的继承人了。只是老爷没了,孩子由夫人一个人养,却是不容易的。”
“我再想想,暂时还不能离开,不必着急。”
只是她说这话,没反驳老嬷嬷,显然已经做了决定。
嬷嬷在王秀咏身边伺候多年,哪里能不明白,没再多说,轻手轻脚退下去了。
王秀咏没考虑多久,不过几天,心里就把计划想得极为周全了。
她是对腹中的孩子有些舍不下,但是为了保住自己,又有什么是舍不下的?
以后王秀咏若是成功逃了出去,改头换面再嫁个富贵人家也是可以的。
或许官宦人家有些难,毕竟规矩多,但是商户却容易得很。
毕竟王秀咏的年纪还算不大,又注意保养,皮肤白皙细嫩,盈盈一握的蛮腰,加上笼络人心的手腕,没哪个男人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既然打算舍下孩子,那么她就得把事情闹大,给自己创造机会。
这个孩子能让自己成功逃出去,也不枉王秀咏辛辛苦苦怀着这么多个月了。
王秀咏依旧让老嬷嬷请收买的官差送来大夫,说是肚子疼得很。
官差知道王秀咏大着肚子,恐怕是受到惊吓,提前要生孩子了。
他们大多是有家室的,对苏老爷是看不上,对王秀咏这样的弱女子还是十分照顾的,平日也没为难她。
听说她就要生了,府里连个稳婆都没有,赶紧按照老嬷嬷的话去寻了苏府平日来的老大夫。
老大夫对王秀咏照顾了几年,比较清楚,写方子也不慢。
药童快手快脚捡了药材,便去小厨房煎药。
老嬷嬷捧着热乎乎的汤药进来,王秀咏捏着鼻子一口气就灌下了。
苦涩的汤药咽下,她闭上眼,仿佛能感受到孩子离她而去,沙哑着声音问道:“外头都准备妥当了,老大夫呢?”
“老大夫被老奴哄着去隔壁院子歇着,药童却是自己人,早就跟官差嚷嚷了好久,说夫人难产,恐怕没那么容易把孩子生下来,得赶紧找稳婆进来才是。”老嬷嬷扶着她慢慢躺下,一边低声答道。
王秀咏感觉肚子涨涨的,很快疼了起来,连忙抓住老嬷嬷的手腕道:“如今院子里我就只信你了,那些丫头片子都没经历过这事,只能让嬷嬷替我忙活了。”
老嬷嬷应了,王秀咏越发觉得疼,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疼得哭叫起来:“好疼,怎么会这么疼,汤药里究竟放的什么?”
闻言,老嬷嬷赶紧压着她,轻声道:“夫人,大夫说虽然疼了些,孩子却能出的快,不至于耽搁了。”
王秀咏明白,她要跑,就只能趁着这个机会。
官差都是男人,自然不会跑到院子里守着,一个个离得远远的。
丫鬟婆子要什么,官差也通融,随便她们出去店铺里买。
毕竟都是妇道人家生孩子要的物件,官差这些大男人是没脸去帮着买的。
又不想看着王秀咏一尸两命,这府里的守备不就松懈了?
王秀咏想得能逃走,当下只能忍着疼,在老嬷嬷柔声劝慰下捂着肚子,一点点感觉到孩子慢慢下沉,从身体里剥离的感觉。
直到最后,她这才松了口气,却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老嬷嬷居然拍打了一下孩子的屁股。
王秀咏一愣,皱眉道:“嬷嬷白费力气做什么,赶紧把孩子藏起来,别让官差发现了……”
还没等她说完,嬷嬷手里的孩子张大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王秀咏吓了一大跳,浑身因为刚刚生了孩子而有气无力,只能虚弱地呵斥道:“嬷嬷在做什么,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别闹出声音来。”
她瞪大眼,盯着嬷嬷又问道:“孩子怎么还是活的,那碗汤药不该把孩子给……”
王秀咏原本就打算把孩子药死了,争取时间恢复力气,然后假装是伺候她的婆子偷偷逃出去。
谁知道孩子不但好好的,一出生还大哭,外头的官差听了,哪里能不知道孩子出生了?
这一出生,往外头跑的丫鬟婆子可不就都要拦下了?
王秀咏死死盯着这个孩子,她逃跑的路,完全因为孩子的哭声彻底断绝了。
她又把目光缓缓转向嬷嬷,心下惊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