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如今领头的是谁?”琳琅问道。
梅枝想了半天,求助地看向秋棠。秋棠白了她一眼,才道:“总管是金宝,副总管是来福和庆喜,都是宫里的老人了。”
“把他们三个都宣过来,金宝跪在外殿,另外两个跪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记得和他们说,内务府若是离了他们三就什么事都办不了了,这也耽误了,那也出岔子了,那内务府就换人管吧。”琳琅懒洋洋道。
梅枝愣了,犹豫道:“娘娘,您刚入宫,根基未稳,这样不太好吧?”
“入宫多久才算稳?他们也是在试探呢,你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想登高的人多的是,谁又能在这宫里一手遮天?我是让李妃管事,所以该给她壮声势时,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她已经够得罪人了,万一真被挤兑下去,换个人管事,我又能捞到什么好?”
梅枝只好道:“是,奴婢这就去。”
待到那三个总管跪完两个时辰,都被搀着跪到了暖阁门口同琳琅谢恩。
琳琅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回去好好办差。”
“是,奴才遵命。”金宝三人恭敬道。
琳琅一挥手,几个小太监把他们三人挨个架了出去。
梅枝担心的报复、反扑行为并没有发生,宫里的人一向欺软怕硬,皇帝对琳琅的做法也没有半点不满,李氏借着此事也终于站稳了脚,能指挥得动内务府的奴才们了。
“还是娘娘厉害,一句话就让他们都服帖了。”梅枝放下担心,开始狂拍马屁。
“面上服帖,心里未必。不过其他的就是李妃的事了。”琳琅笑道。
☆、第六世(3)
五月,宫里采选了一批新人进来,一个个都人比花娇,让宫里热闹了许多。
李妃带着大皇子来昭阳殿拜见琳琅,他们俩才坐稳,外面宫人就报,徐采女、王采女也来了。
“不见。”琳琅道,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李氏就摇着扇子不说话,待梅枝上了茶,才柔声道:“七月二十一就是娘娘您的二十岁生辰了,娘娘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在自己院里办一桌酒席,还是在昭阳殿里办场宴会,请了卫国公夫人进来一同庆贺呢?”
“第一次在宫里过生日,是不能再和之前几年似的糊弄了。”琳琅想了想,道,“就请了卫国公夫人进来吧,再加一个你,其他的人就算了。”
李氏试探道:“那,皇上那?”
“皇上国事繁忙,我这些小事,也不好打搅他。”琳琅笑眯眯道。
李氏就不多说了,又说了几件其他的事,同琳琅讨了主意,就带着儿子走了。
琳琅发了会呆,让琳琅把彤册拿了过来。
皇上已经两个月没有去过毓秀宫了,上辈子琳琅过得浑浑噩噩,还真没发现李氏这么早就已经失宠了。
那么李家的其他人呢?
皇上选了李氏的哥哥,大皇子的亲舅舅,晋安十一年的探花李修给长子做太傅,把他从户部主事调去了翰林院。李家还以为这是一件好事,是皇上看重大皇子、看重李家的表现。
琳琅心里暗叹一声,李家真是让泼天富贵迷了眼啊!她若是皇上,也容不了这样能耐有野心的人家。
宫里几位新晋的嫔妃在琳琅这里碰了几次钉子后,就都识趣地不再来了。大皇子移居到了乾清宫旁的天音馆,开始跟着太傅上课后,踏步后宫的次数也眼见着少了下来。
琳琅和李氏闲着没事,自学起了围棋,常常对坐着一下就是几个时辰,一天一天就这么消磨了下去。
二皇子、三皇子相继出生了,皇上欢喜得很,连着大办了两次满月宴。李氏自然是忙得没空来陪琳琅下棋了,琳琅就只好自己同自己下了起来。
“娘娘,李妃是不是,失宠了?”过了一年多,梅枝终于后知后觉地悟了出来。
琳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才发现?”
梅枝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娘娘,您不帮李妃一把?万一换个不听话的上来,咱们的清闲日子就没啦!”
“帮什么?我自己都见不着皇上呢。”琳琅慢悠悠道,眼珠一转落在梅枝身上,“要么,我把你荐去皇上身边,你努把力当个新宠,把徐美人、王美人给踩下去?”
梅枝苦着脸道:“娘娘,您看奴婢有这脑子吗?而且就奴婢这张脸,说得好听是清秀,说得实在是平庸,奴婢自己都懒得多看一眼,更何况皇上呢。”
“这不得了,难道你看我就有这脑子了?除了个皇后的名头,我哪一点比得上李妃?她自己都想不出办法,我又能怎样?”琳琅坦然道。
梅枝就苦恼地在一旁努力琢磨着该如何帮琳琅和李氏逃脱困境了,也没空再撺掇琳琅出手做些什么了。
琳琅捻着温润的玉制棋子,盯着棋盘出起了神。
其实她是一直不太懂夏侯仪在想些什么的,她要是能明白,也就不至于落个失宠的下场了。她只知道当皇帝的,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
夏侯仪是深恨群臣上书强迫他立太子的,太子是半君,成年后是可以参议国事的。他本来就不喜大皇子,被迫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后,对群臣的怒火也迁到了大皇子身上,开始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能让皇上立三皇子为太子,那么被皇上敌视的就会变成三皇子和王美人了。可一来琳琅没有这样的能力促成此事,就算她能把三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也无法说动皇上立三皇子为太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