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低调处理这件事,看来对方不愧是靠炒作吃饭的明星,将这一手恶意抹黑玩得出神入化。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天娜胆怯的声音传来:“乔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造谣?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乔易听见她故意装可怜,心中怒意更炽,冷冷警告,“别再装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天娜非但不收敛,还可怜兮兮地啜泣了两声,“你从美国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对我就像对陌生人一样。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想跟你谈谈,结果你突然莫名其妙就发火,还对我动手……之前是我傻,相信你会改,没想到订婚以后你又对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们结束吧!订婚戒指我会让人还给你,但我实在不敢再和你见面了。”
乔易听她声泪俱下地说完,愤怒到极点之后,语气反倒平静下来:“结束?没这么容易,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你想要我说什么?”天娜反问。
“说说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乔易紧紧握住手机,双目望着落地窗外扰攘而疏离的世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那个代替你的人,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又是代替……你为什么总怀疑我是另一个人?我怎么说你都不信!”天娜声音扬了起来,像是气急败坏一般,“那都是你的幻觉!乔易,你病得不轻!你堂哥乔然已经把什么都跟我说了!原来你一直对我隐瞒你的病情,你不但有精神问题,还有暴力倾向……求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事情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现在跟我狡辩也没用!”乔易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意识到了天娜满口胡话的目的,“不对,你在诱导我?你录音了?”
“我当然要录音,你的精神问题这么严重,必须要去治疗!我会把对话提交给专业的医生,乔易,我这也是为你好……”天娜依旧用楚楚可怜的语气演戏。
乔易缓缓放下手机,知道此刻多说多错,他已经深陷局中,要扭转局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快找到从前那个“天娜”。
偏偏那个人就如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找到她只怕比大海捞针还难。就好像她打定了主意,不想再和自己的人生有任何交集……
进退维谷间,乔易身心俱疲,只能打电话给纽约的好友,茫然地求助:“e,我遇上了大麻烦。”
华医生深夜被吵醒,却还是好脾气地问:“什么麻烦?”
“如果我被人当成疯子,有什么办法澄清?”乔易不答反问。
华医生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嗯,大概只有保持冷静,配合医生检查,只做合乎世俗逻辑的事,慢慢洗脱嫌疑了。你说的麻烦就是这件事吗?那真是很糟糕,你过往的医疗记录对你很不利,并且近期你还擅自停药了一段时间。”
“是吗……”乔易压低声音,“可我现在在做的事,非常不合逻辑。”
华医生沉默了片刻,忽然严肃地问:“joe,你去就诊了吗?”
“放心吧,我已经重新开始服药了,”乔易额头抵着冰凉的落地玻璃,疲惫地回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我。”
短暂沉默后,华医生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joe,如果情况真的如你所说,来我这里避避风头吧。”
“谢谢你,e,”乔易轻轻地,沙哑地说:“但这次,我一点也不想躲。”
。。。。。。
带完今天最后一节柔道课,夏云菲在道馆的淋浴间冲完澡,没有直接回宿舍。
今晚她要请师兄周阳吃饭,已经和他约好了要从道馆直接去火锅店。
走出淋浴间,夏云菲边用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注射在脸上的玻尿酸已经渐渐被吸收,她的相貌悄然变化着,再过不久就会恢复成原先的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过往的一切痕迹就会消失殆尽,只剩下一段难舍的回忆。
夏云菲怅然苦笑了一下,收拾好随身物品,披着半干的头发走出道馆,迎面就看见周阳倚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等在门口。
一看见她,周阳便扬手打了个招呼,眯着眼粲然一笑。
“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吧?”夏云菲走到周阳面前,接过他递来的头盔,赧然拨了一下自己潮湿的头发,“我头发还湿着。”
“因为头发湿着,头盔肯定更要戴,”周阳认真地强调,看她还在犹豫,拿过头盔轻轻戴在她头上,“不谈安全问题,湿头发容易吹风着凉,下次一定要吹干了再出来。我多等会儿没关系,你生病了可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快去火锅店吧!可千万别过了号,我好不容易才预约上的!”夏云菲乖乖扣好头盔,举手投降,这才止住了周阳的唠叨。她笑着坐上摩托车后座,两只手无处安放,最后只好在周阳催促的眼神中,轻轻搭上了周阳的腰。
周阳心满意足地转向前方,偷笑了一下,特别佩服弟兄们让自己骑摩托车这个主意。
摩托车轰隆一声发动起来,如一道黑色的疾风穿梭在马路上,完美避过下班高峰期的大塞车,很快就到了夏云菲预订好的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在本市很有名,生意一向火爆,周阳和夏云菲来的有些早,还没有叫到他们预订的号,只好在门口的休息区等候。两人找了两张空着的圆凳,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