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
林月音蹙眉,“这话怎么说?你流产的事情,本宫有找人仔细调查,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之处,太医也说只是意外。”
田婕妤擦干眼泪,“不瞒娘娘,近段时间臣妾总觉着心口烦闷,饮食不振。”
“那是因为你怀孕了。只可惜你没有经验,不曾意识到。等知道的时候却已经迟了。”林月音平静的说道。田婕妤怀孕与否,林月音并不在乎。所以田婕妤流产的事情,对林月音来说也不过如此而已。
田婕妤撑着身体,出乎意外的强硬,“可是臣妾数次心悸,还有好几次从噩梦中醒来。臣妾的睡眠一向很好,以前从来不做噩梦的。还有臣妾总觉着浑身不对劲,吃的用的,必有一处出了问题。否则,臣妾年轻,身体健康,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流产。”
林月音垂眸冷笑,语气有些冷,问道:“你想让本宫怎么做?”
“娘娘,臣妾流产的事情必有蹊跷,臣妾恳请娘娘能派人仔细调查,说不定真能查出幕后黑手。”田婕妤眼巴巴的望着林月音。
林月音松开田婕妤的手,说道:“本宫在这之前已经派人调查过,你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被问过话。包括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检查过,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要说有人害你,可是连你本人都不知道怀孕的事情,外人又如何知道你怀了身孕,还能早早的算计好,趁着你一无所知的时候让你流产。如果说你先公布了怀孕的消息,然后再遭遇流产,不用你提醒本宫也怀疑是有人害你。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你流产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意外。”
田婕妤脸色灰白,不敢置信,“娘娘不信臣妾,不肯替臣妾做主。”
林月音的神情冷了下来,“你想让本宫如何替你做主?该查的都查了,难不成还要将你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抓到大牢里用刑?”
田婕妤愣住,接着又无声哭泣,“是臣妾莽撞,是臣妾没福。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因为自己不小心,又没了。娘娘,你就当之前的话是臣妾胡言乱语,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你放心,你的心情本宫能够理解,本宫自然不会计较。你安心养身体,等养好了身体后,本宫会安排你继续伺候陛下。既然能怀一次,自然能怀第二次,第三次。你是有福气的人,迟早会替陛下生下小皇子。”
“真的吗?”田婕妤眼角挂着泪水,眼巴巴的望着林月音。
林月音挑眉一笑,“当然是真的,本宫从不骗人。”被她骗过的人,迟早都会死的。死人自然不会找她算账。
安抚了田婕妤,林月音便起身离开绫绮殿。
回到清宁宫后,林月音屏退左右,只留下杜安在身边伺候。
沉默,林月音一直在沉默。杜安也低眉顺眼的,完全没有平日里那股气场。此刻用鹌鹑形容,最为恰当。
林月音突然笑了出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接二连三的谋害皇室子嗣!”
“奴才冤枉!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冤枉?”林月音挑眉冷笑,满是轻蔑不屑。“先是王婕妤,接着李充容,后面还有文婕妤,如今又轮到田婕妤。接连四人怀孕,四人都没有保住孩子,你让本宫如何猜想?先不说王婕妤和萧修媛之间的恩怨情仇,就是李充容。浸淫后宫数年,岂会因为王婕妤流产就受惊吓,最后还魔怔,以至于一尸两命的结果。田婕妤身子骨康健,却莫名其妙流产,别人都当是意外,本宫却从来不相信后宫有意外。所有的意外都是为了掩饰暗地里的真相。”
“娘娘怀疑太傅?”杜安终于抬起头来。
林月音哼了一声,“莫非本宫不该怀疑裴颜卿?他要搅乱这个天下,只怕不乐意看到陛下子嗣丰茂吧。与其等孩子出生后再动手,不如就让孩子永远别出生。”
杜安抿唇,好一会才说道:“奴才不明白娘娘为何会做如此猜测?”
林月音面露讥讽之色,“你们在后宫搅风搅雨,当本宫是瞎子聋子不成?一次两次本宫可以当做意外,三次四次本宫还当做意外,那就是本宫蠢。就说文婕妤流产一事,表面看来是张贵妃一手策划。但是本宫一直有个疑问,张贵妃怎么会想到用巫蛊来陷害文婕妤?这可不像是张贵妃能想出来的计谋。”
杜安犹豫了片刻,说道:“娘娘是知道的,张贵妃身边并非都是蠢人。”
林月音呵呵冷笑,“哪又如何。一个人想要算计另外一个人,通常都会选择简单易做见效快的法子。可是在针对文婕妤的事情,张贵妃偏偏选择了复杂耗时又长的巫蛊。这可不是张贵妃的行事风格。不管是谁说服了她,此中必有内情。”
杜安抿唇,微蹙眉头,“娘娘,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娘娘为何还一直抓着不放。”
林月音笑了笑,“其实田婕妤流产与否,本宫并不在乎。陛下子嗣不丰,本宫更不关心。可是本宫很讨厌有人背着本宫在后宫搅风搅雨。本宫身为皇后,这个后宫必须牢牢的掌控在本宫的手里。”
“那娘娘想让奴才怎么做?”
林月音挑眉冷笑,“你去告诉裴颜卿,本宫不管他想做什么。以后少插手后宫的事情,就算要插手,事先也得让本宫知晓。”
杜安犹豫了片刻,才应下:“遵旨!”
杜安领命离去,张永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小声同林月音说道:“启禀娘娘,程太医来了。”
“宣!”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