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脸拔高了声音呵斥:“人呢!”
茯苓她们听见动静,忙赶到此处来,可入眼的情形,却让众人皆是一身的冷汗。
薛成娇脸色苍白的站在屋门口,她脚边倒着花架子,显然是被她踢翻的。
茯苓心想,坏了。
薛成娇本来是想来请个安,加上家里出了崔婉的事情,她也怕润大太太心里难过,而且这些日子润大太太也一直忙,两个人本就没怎么见面。
她进了这里来,可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本来是要返身走的,但是屋里传出来润大太太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尖锐,不似平日温和,她担心润大太太,就凑到了屋外来。
之所以没进去,就是因为听见了崔润之前说崔昱醉酒的那些话,她知道自己应该走,可是腿像是有千斤重,让她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润大太太慌了,靠着崔润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上前去:“娇娇,别怕,到姨妈这里来。”
她声音不复方才的尖锐,似乎是怕吓到薛成娇,放的很轻也很柔。
可是薛成娇非但没有扑到她怀里去,反而又退了两步,眼角挂着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右手就捂在了胸口上。
润大太太刚想要再安慰她几句话,可是薛成娇却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紧跟着人就往前栽倒下去。
她这一栽可把崔润也吓坏了,手快的接住她,把丫头晃了两晃,见毫无反应,一时着了急,将人打横抱起来,返身回屋里去。
润大太太脸色也跟着白了,又是打帘子又是搓手,厉声呵斥:“去请孙娘子!快去请孙娘子来!”
茯苓早就吓傻了,她知道这事儿了不得了,之前不大不小的错也犯过,但是太太心善,从来不发落她,也给她留着脸面,但是这回薛成娇成了这样,都吐了血了,等忙过了这茬,太太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忙手忙脚的往外跑,打发人快去请孙娘子进来。
崔润把人抱紧了屋里,安置在榻上,碍于身份便一旁退开了。
润大太太跟了上去,但见薛成娇双目紧闭,嘴角还有一丝血,润大太太哭着拿帕子给她擦拭了,一扭脸恶狠狠地瞪崔润:“娇娇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只跟老爷要人!”
崔润知道她心焦,还跟她计较什么?况且薛成娇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话,也不能现在说了。
他因薛成娇安置在这里,不好多待,便退了出去,到了屋外见跪了一地的人,眉目间就更冷了些:“自己去找王升家的,一个人二两银子,今后这个家再没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跪着的小丫头实在委屈,也不是她们不守着的,是茯苓把她们叫走的,可是一抬头看见崔润眉目间一片清冷,寒意逼人,况且这是老爷,说出来的话一言九鼎,她们分辨?分辨又有什么用呢?
正好茯苓领着人回来,一进来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浑身一震,忙把头低了下去,带着孙娘子往里头进,一言不发。([m.baiduxs.cc 百度小说网]。)
153:填房太太
崔润看了她一眼,因她是润大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只是冷哼了一声:“你自有太太发落,去把大姑娘找来,让她陪着太太。”
茯苓一惊,料定自己难逃被撵出去的命运,一时委屈的不得了,可说到底是她自作聪明,疏忽大意,于是闷闷的点了头,目送崔润离开,打了帘子迎孙娘子进去。
润大太太一看孙娘子来,忙往旁边让了让:“娘子快给看看,才刚吐了血,可如何是好?”
说完了话,扫见一旁的茯苓,原本想上去给她一嘴.巴,但是有外人在,她不能自失.身份:“滚出去。”
茯苓从没听过她这样说话,肩头抖了抖,连连往后退了出去,又想起崔润交代的话,便往崔琼那里去了。
崔琼见到茯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只因茯苓脸上悲痛交加,她一时竟以为是顺安堂出了事。
茯苓同她请了安:“老爷让我来叫大姑娘去,娇姑娘刚在顺安堂吐了血,晕厥了过去,太太哭的伤心,大姑娘快去陪着吧。”
崔琼唷了一声,手上的绣花针不查就扎到了手指上,嘶的一阵吃痛,忙就起了身:“这是怎么话说的?姑娘如今怎么样?”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茯苓。
茯苓却始终低垂着脑袋:“我也不知道,我们不在院子里,娇姑娘自己过去的,这会儿孙娘子在请脉,具体如何还不清楚。”
崔琼隐隐察觉到不对,可到底忧心薛成娇更甚,就没有多问,径直往顺安堂去了。
一进了屋里,正好听见孙娘子的声音:“太太不必太过着急,姑娘这是气机上逆,血随之上逆,正是因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1,我开一副方子,先去煎药,给姑娘吃两剂,平日再养养精气就无大碍了。”
其他的话她倒不太懂,唯独大厥二字入耳,让她一阵心惊。
润大太太虽听她是这样说,可这是吐血,人就昏厥在她面前,她哪里能放心?
崔琼疾步进了里头,往她母亲身边凑过去,一时又问孙娘子:“娘子日前说,成娇近来心神不宁,郁思难解,可与这个有关吗?”
孙娘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摇头:“关系并不大,姑娘这个是气急了,就是俗说的急火攻心。”说完了又顿了下,“这个断红饮2是专治这个的,吃这个药就先不要吃之前开的那些了,那些是平日保养用的,虽不相冲,但还是分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