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你听我说。他……”
池鱼拉下他指着床榻的胳膊,语重心长地道:“咱们都冷静一下,您也别太针对他,先走吧,别说了。”
什么叫哑巴吃?连,什么叫比窦娥还冤啊!沈知白很是不甘心地看了床榻的方向一眼,结果还正好看见沈故渊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看着他。
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沈知白被推出了大殿。原地直跺脚!
门关上,池鱼回去床榻边,端起汤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来尝尝。”
很是自然地张口含了她伸过来的汤匙,沈故渊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喉头上下一滚就将汤咽了下去。
“好喝吗?”池鱼小心翼翼地问。
沈故渊撇了撇嘴:“马马虎虎吧,凑合着喝。”
说是这么说,头却已经伸过来准备喝第二勺了。
池鱼很仔细地喂着他,动作温柔,还拿帕子擦着他的嘴角,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生怕他碎了似的。
对于这种待遇,沈故渊很满意,喝完汤往床榻上一躺,剑眉一皱就道:“好冷。”
宫殿里已经升了火了,池鱼想了想,脱了外裳爬上床去将他抱住。
久违了的感觉,沈故渊眯眼,反客为主,伸手就将池鱼抱得死紧。
两人胸贴着背,卷成两只虾米,池鱼被沈故渊整个儿裹着,喃喃道:“还以为再也没这种机会了。”
沈故渊板着脸道:“现在知道自个儿舍不得我了吧?”
“嗯。”眼眶又红了,池鱼抱紧了他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之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今天开始,你依旧是我师父,我依旧是你徒儿,好不好?”
嘴角勾了勾,沈故渊声音仍旧很严肃:“当真不生我气了?”
“不生了。”池鱼认真地道:“我想了想,你已经道过歉了,我的气呢,也慢慢消了,我还是想跟在你身边,要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就一直僵着,对我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早点这样想多好啊!沈故渊咬牙,他前段时间可真是被她怼得心窝子都疼!
“不过师父,你什么时候走,总要给我个准信儿。”池鱼抿唇,抓紧了他的衣袖:“你在我身上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是啊。”沈故渊点头:“可我还有别的事没做完。”
“什么事?”池鱼连忙翻身过来,面对着他,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沈故渊道:“眼下没什么威胁了,我也跟你坦白——我不是妖怪,是月宫天神,掌管凡人姻缘的。”
天神?池鱼惊了惊,上下打量他两眼:“掌管凡人姻缘的天神,不就是……月老?!”
“我呸!”沈故渊嫌弃地道:“这个称呼真是难听死了,但我不是月老。我师父才是月老。”
“你师父是月老,那你怎么能掌握人的姻缘的?”池鱼怀疑地道:“扯红线就是月老干的事情啊!”
翻了个白眼,沈故渊抱紧她,伸袖一挥。
“刷”地一声,两个人瞬间换了个地方站着。
昏的月老庙来往的男女依旧很多,池鱼觉得自己还没站稳呢,就被旁边的人拉着往里头走。
进了大殿,沈故渊指了指正中央的月老像,问她:“雕像头发什么颜色的?”
“?色的。”
“我头发什么颜色的?”
池鱼皱眉看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吗?白色!”
负手而立,沈故渊满脸嘲讽地道:“你就是个傻子,人家月老是?色头发,我是白色头发,你还能混为一谈?”
“可……”池鱼看了看那雕像,又看了看他:“月老有几个徒弟啊?个个都掌管姻缘吗?”
“不。”沈故渊淡淡地道:“他徒弟很多,但能掌管姻缘扯红线的人就我一个。所以,在他仙游之后。就是我在掌管天下情事。”
“那不还是月老吗?”池鱼道。
这称呼真的太难听了,显得他很老似的!沈故渊很不满意,拂袖就走。
池鱼连忙跟上,出了庙宇,就是一片梅花林。
“怪不得你身上总是有梅花的香气。”池鱼深吸一口气,张着胳膊转了几个圈:“原来你是月老。”
沈故渊无视了那难听的称呼,望了望这片梅林,忍不住就想起在天上的时候。
天上也种了这么一片梅林,月宫里的师兄弟们经常打闹,偶尔撞着一棵,就能惹来月老头子的一阵怒骂。
“我的梅花哟!我每棵都当祖宗养着的!你们这群兔崽子,给我去别处玩!”
月老是个瘦小的老头子,头只有他胸口那么高,整天看起来都气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不过他心肠很好,他初到天庭无人照顾的时候。是他把自己捡回月宫,传授法术和提升修为的方法的。
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学法术,凭借着聪明的脑子和足够多的功夫,很快超越了一众师兄,成为最能继承月老衣钵的人。
然而,就在他即将拥有继承资格的时候,就出了宁池鱼红线牵错了的事情。他被月老扔下了凡间。要求在凡间将最后未牵好的线统统签完才有资格回去继承衣钵。
老实说,沈故渊不是个喜欢争抢的人,但他看得出来,月老头子很累了,他当了五百年的月老,自己的姻缘始终没有着落,到现在都还是孤家寡人。所以他觉得,自己能帮这老头子一把。
于是。池鱼身边就出现了个无所不能的沈故渊。
“好像要下雪了。”看了一眼天色,池鱼问:“师父,回吗?”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