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仔细体会,你们也都睁大眼睛看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对手的肩臂锁住,并屈膝以腿为支架,凭借着腰部旋转中产生的力量,将对手并不算轻的身体送到了一米六高的空中。
在力量与技巧无缝对接并且完美组合之后,就会给人产生以美的感觉,即便是在激烈的对抗当中,也不会有任何的烟火之气。
不止是周围的一干观众个个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就连已经对自己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的对手,在刹那间的惊骇中竟然也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享受人生的体味。
“嘭!”声音就像是在宁静幽雅的餐厅里,打开了一瓶优质的香槟酒。
什么叫作举重若轻?从字面上解释,就是当你手里挥舞着世界挺举冠军纪录的杠铃时,也会像一根牙签那么轻巧。并不是杠铃的重量真的变成了牙签,而对于你的技巧来说,已经可以忽略掉了这其中的差别。
世界上技击武道的种类也许有一百种,也许有一千种,甚至可能更多,但相比起来我觉得展现和谐之美的,才能是够达到极致的道路。
“多谢指教!”我的对手一骨碌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现在这个刚入社不久的一年级新生对我可是相当的崇拜。
“野间风学长好棒啊!”围坐在周围的六个社员一起鼓掌欢呼,现在我的“粉丝”可不止一个两个。
“只要你们努力,每一个都会成功的!”我冲着他们激昂慷慨地挥动了一下拳头,将昨天教授施加给我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是!”回答得整齐而有力。
“哐当!”语音未落就从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从着地的双脚上我只感到一阵明显的震感传来。随之就是一连串意料之中的惨叫,那情形就像是到了无麻药外科的手术室。
“或许也会出现一些挫折……当然只是偶尔!”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眼神变得飘忽的新生们,我只能非常无奈地说到。
但眼见的现实,显然是比美好的言辞更能教育人,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毫无办法。有时候我真怀疑结城彻这个家伙,是不是雾天狗或者别的妖怪转世投胎,不然骨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戾气,和摧毁一切美好事物的。
顺便说一句,他这种黑望是通过红色狂热表现出来的,这一点倒是和传记上描写的希特勒非常相像。
“你们……先自己练着体会一下吧!”我说着挥挥手转过身,心里却在计算着一个月之后,这批新生当中还究竟能够剩下几个人。
这时是在分层次进行技术指导与训练,但是在中心的位置上也就是结城彻的周围,聚集了最多的人。除了被他强制的之外,也并不排除有相当一批暴力分子,喜欢他这样的风格。
“难道东方古老武道的精神,真的要沦落到追求疯狂赛车那样的刺激了吗?”我看着在人群中那个不断挥舞拳头,拼命叫嚣的大块头,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感叹。在如今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情形之下,可能像我这样具有诗人情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不一会,在别处巡视的冈本和茶部,也结着伴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可能是唯恐打断社长宣泄情绪受到什么不好的牵连,就也没有再往前凑过去。
“就让他这么继续下去,真的好吗?”茶部的心思也是个比较细腻的,所持的观点是与我比较相近的。
“要不你就过去与他争论一番?”冈本则是为人则是比较诙谐,这时就不免开玩笑到。
“还是算了!”茶部居然还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历史潮流大势所趋,我并不想作类似织田信长敌人那样的傻事。对于我们的社长大人,还是顺其自热吧!”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插嘴说话,这样的笑话在任何社团里都不罕见,最终不过是兴趣组织而已。
“副社长,前几天我向你提的意见,考虑得怎么样了?”冈本忽然对我说到。
“怎么了?”我正在集中精神观察着结成彻的演示,因而没有反应这边的问题。
结成彻的动作不能够说是没有技术,相反他可以说是将合气道、柔道、蒙古式摔跤通通捏合在了一起,不够细腻确实非常明显,但是在那些粗陋的地方却往往可以用力气补足。
单纯以技击而论却也说不上什么,但我始终认为技击的最高境界可以等同于艺术,只有不断做到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才有探索的意义,总是考虑一加一等于二那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关于明美学妹,你认为由她来担任真美学姐的助手怎么样?”冈本又提醒到,并且对我的心不在焉稍稍地有些嗔怪。
“嗯……”我的眼睛依旧盯着结城彻在那边自我陶醉的折腾,可是心思去已经转回到了这件事上来。
老实说我确实不想提携大道寺明美,尽管这也未必算得上是提携,但她的存在就是令我感到某种不舒服。
尽管没有没有什么证据,可我总觉得最近社里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与这个古古怪怪的女人有关,甚至干脆她就是背后的那一只黑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有没有证据也并不重要,伟大的统帅与高明统帅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看他的直觉是否比情报更加准确。
最早我见到大道寺明美的时候,她还自称大川里美,那会儿的她只是一个刚到东京来的乡下傻妞,我一眼就能够看到她的心肝肺里。老实说当初用手机拍下了一些照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