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揪了揪自己半长的头发,“我室友刚才回来了,他以为……”
连音坐起身,瞬时了悟他没说完的话,醒了醒神又问他,“你室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保罗。保罗·多丽丝。”法雷尔回答。
连音想了想,安抚道,“别理他,他无足轻重。”
法雷尔一愣。
连音往床头柜上一看,电子钟显示着当下的时间,她睡了两个小时,而床尾站的那位少年可能只睡了一个多小时。掀开被子起身,连音指指浴室的方向,“我去洗把脸。”
法雷尔点点头,连忙让开一条道,看着连音消失在浴室里,他还是很难相信,她竟然会从巴塞罗那飞到赫尔辛基来。不过一想到,促使她来到的原因是自己,他又觉得特别美妙。难以置信的美妙。
浴室里,连音的声音传了出来,“法雷尔,你有洗面奶吗?”
“有的。”法雷尔连忙道,“橙色的那瓶是我的。”
大约十分钟不到,房门再一次被敲响。这回大驾光临的是主教练詹姆斯,以及身后跟着的几名队友,其中当然有那位室友的身影。
“教练。”法雷尔喊了声,在看到室友后,他就知道教练为什么而来了。
主教练点了下头,手一指室内,“我能进去吗?”
法雷尔退开了一步,给主教练腾出了过道。
詹姆斯大步走入房间里,属于法雷尔的那张单人床旁正坐着一个黑发黄皮肤的姑娘,还穿着法雷尔的外套,詹姆斯愣了愣,保罗说的没有错,法雷尔真带了姑娘回来,而且还不打算将她藏匿好,他明明拖延了好几分钟才来。
“法雷尔,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詹姆斯有些失望的看向法雷尔,明文规定球员比赛期间杜绝一切声色。更何况面前这个少年才刚十六岁,十六岁就这样,詹姆斯很怀疑法雷尔今后的职业生涯会不会与绯闻挂钩。
一个爱惜自己名声的球员,才是一个好球员。这是詹姆斯一贯的想法。
一同而来的队友们看着法雷尔,眼里闪过的光芒同样并不美好。
在詹姆斯发问的时候,法雷尔已经快步走到了连音身旁,“教练,这是连音。她是我的朋友,因为担心我,所以特地从巴塞罗那飞过来找我的。”问答问题时法雷尔还显得有些紧张,但一说到连音是因为他才来的时,他又自信和骄傲起来。
詹姆斯看向连音,用眼神询问着她的身份是否属实。
连音不想再仰视詹姆斯和其他队友,看似礼貌得站起了身做自我介绍,“詹姆斯教练,您好。我是连音。我看了昨天的比赛,法雷尔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我不太放心他,所以忍不住过来找他,希望没有造成你的困扰。另,不得不说,你应该早点将他替换下场的,可是我也知道您对他的器重,实在非常感激您,法雷尔也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法雷尔垂下了头,一副非常愧疚的模样。
詹姆斯看了看法雷尔,再看了看连音,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声。好吧,对方谈吐得体,也有理有据的,他没有理由怀疑对方是从事什么特殊行业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恭维话说的不错,对他的胃口。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赫尔辛基的?”詹姆斯问。
“昨晚十点四十五的航班,今天凌晨三点三十五到达的。”
詹姆斯点了点头,不禁有些佩服起这姑娘来,“连夜的飞行一定很累,现在还这么早,我想你一定没有休息好。酒店的早餐供应到十点才结束,你可以先去用些早餐,再回来休息下。”
“正有此意,谢谢詹姆斯教练。”
詹姆斯再看了眼连音,这才示意大家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将法雷尔喊了出去,估计是去核实连音的身份问题。
不过从法雷尔回来后的笑脸看起来,詹姆斯并没有太为难他,更没有为难连音。
而法雷尔也不会告诉连音,詹姆斯教练拍着他的肩说对他说,“好好珍惜你的女朋友,能因为担心你而抛弃个人安危连夜前来的人,必是视你如珍如宝的人。”那一刻他觉得全世界都洒满了阳光。
西班牙队的返程时间是明天,所以詹姆斯将来给了法雷尔两个提议,一是今天就送姑娘去机场,让她尽早返回巴塞罗那。或者明天走也可以,但得给人家姑娘一间房,房钱当然是自行解决。
法雷尔返回房间后首先询问了连音的意见,连音想了想,选择了第二个方案。法雷尔当然也希望她能多留一会儿,听她果然选择第二个方案,简直开心想去拥抱她,但最后仍因不好意思而克制住了。
垫了些早餐后,法雷尔就带着连音了一间房,随后两人各自休息了片刻,等到午饭时间才又重新碰面。
不管比赛输赢如何,来到陌生的国度,行程中总会安排一天的时间给球员到处逛逛看看,今天就是队员们自由活动的时间。
法雷尔如今正被其他队员们所不喜,大家自然不会喊上他一起外出,但好在还有连音。只要有她在,法雷尔已觉足够。
两人吃过酒店的午餐就出发,一同逛起了这座濒临波罗的海的北欧花园城市。
同样是海港城市,可这里处处透露着去巴塞罗那不同的景貌。
唯一能称之为相同的,大概就是身边的这个人吧。法雷尔想。
因为身旁的这个人,原本吞噬他的黑洞都被禁锢住,停住了一切吞噬的行为。
法雷尔想着,他应该变得更好。
第二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