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接触,话也少,可他眼睛很会观察,打从钟离寅母亲去世后,他的心中便产生了很多疑问,尤其是对张玉华,这个作为钟离寅后母的女人。
眼下不知如何开口,毕竟钟离寅对她有几分尊重,也从未表现出任何的厌恶,屠非的话在嘴边也不好明说,只能含糊道:“臣还在调查。”
“我是问你你觉得!”钟离寅起身,话音也提高了。
屠非想了想,低声道:“臣……臣不敢胡乱猜疑。”
钟离寅只感觉自己的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他要被屠非气死了,以前说话从来不扭捏,今天跟个小丫头似的怕这怕那,见两只手还朝自己拱着行礼,钟离寅甩手一巴掌名字。”
屠非张了张嘴,鼓起被挨揍的勇气说出来时,远处忽然亮起了一簇簇的火把,随后是马蹄声夹杂着喊话声,有人马往这边过来了。
钟离寅第一个反应便是拉马藏起来。
他们往后退,找了片树林茂盛的地儿躲进去,前方火把的亮光渐进,最终在墓碑前停了下来,透过树叶的缝隙望过去,依稀能见为首的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袍,头发用簪子束的很高,腰间配着一把剑,骑在马上正指挥着身后的人:“给本殿下搜!”
样貌看不清楚,可这声音听的十分熟悉,钟离寅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屠非转过头看他,轻声说:“是大皇子。”
“他来做什么?”钟离寅眯了眯眼,这个时辰来这儿并非是什么好事,刚那一声令下定是要找人,他盯着前方,“莫非找我?”
屠非有点儿担心了:“大皇子又想找太子麻烦?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
钟离寅也不解,他们来墓地是临时决定的,恰巧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就碰见了钟离骏,实在让人想不通,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就是他暗中派人跟踪,真算是这样,却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难道还想来搅和事情?
“先静待观察。”钟离寅往更茂密的树叶堆里挪了挪。
外面的人拿着火把四散开搜寻,钟离骏从马上下来,举着火把凑到墓碑前瞧了一眼,他勾着唇角露出一丝嘲讽,抬脚往上面踢了踢,嘀咕道:“真是够可怜,生前没人爱,死后还要被挖坟。”
钟离骏开始在坟前踱步,等着手下搜出点儿什么来。
但过去了半个时辰,仍未得到答案,他等的也不耐烦了,火把朝坟前一扔:“撤!”
手下们闻声后折了回来,骑上马往返奔。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屠非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直起身子。
钟离寅拉着马走出来,抬手顺着马背轻轻的抚摸着,也没回答屠非的话:“回宫。”
屠非很惊讶,都没弄明白钟离骏在搞什么鬼就回宫,说不定前边就是陷阱了,还想说点儿什么,钟离寅已经牵着马朝前走了,他追上去,依然担心了一句:“如果大皇子葫芦里真有药,太子想到对策了吗?”
钟离寅沉默着走了几步,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前方,缓声道:“见机行事。”
长乐宫内。
钟离康平倚在榻上正闭目养神,公公站在他身后为他捏着肩膀,一旁的烛灯被风吹的摇曳起来,忽明忽暗,似是要灭了。
公公让人加了点儿油进去,俯身对皇上说:“时候不早了皇上,今晚皇上还是去百花宫吗?”
钟离康平几乎没有思考,“嗯”了一声说:“朕只喜欢百花宫,走。”
“是是是。”公公在一边应和着,两眼笑的都快眯起来了,扬着高高的调儿喊,“起驾——”
“等等!”外面突然传来焦急的阻止声和脚步声,钟离骏飞奔而来,进来就说,“参见父皇,儿臣有重要事情禀告!”
钟离康平每次想到百花宫就仿佛能把一天的疲惫洗掉,此刻正觉得舒坦,没想到这个喜欢惹事的大皇子来了,近日没少折腾,他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收了起来,冷着脸问:“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一得到回应,钟离骏的心中一阵狂喜,立刻就说:“不瞒父皇,大臣府女儿的坟墓,被人挖了,尸体在府内的厨房居灶里找到的,毁的不轻。”
钟离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到非常痛快,他想着能用这事儿来挑起皇上对钟离寅的愤怒,从而让钟离寅能在自己面前出一次丑。
果然,听见这消息,钟离康平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边上的公公也吓一跳,对着钟离骏说:“大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真的父皇!”钟离骏怕皇上不信,再次强调,“儿臣为了确定,特意带人过去查看了一遍,确实是被挖坟了!父皇可以差人前去再看一遍,儿臣绝对不会说谎!”
钟离康平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怒道:“是谁?谁这么干的?”他一甩手,把边上的烛台都给掀了,“缺德!”
钟离骏见机会来了,再一旁继续煽风点火:“父皇,儿臣觉得……这事儿跟三弟有关。毕竟是他当初说要一手掌管案子的。”
这时提起钟离寅,钟离康平才想起他还没有来向自己禀告这一天的案子进展,他缓了口气问一旁的公公:“你可见太子回宫?”
公公老实回答:“奴才没见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有人传话:“太子驾到——”
屋内的三人几乎同时向门口张望去,只见钟离寅低着头走的急,一副生气的模样,屠非跟在后边也急,像是在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