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小姐放心就是,不会留疤的,我给大小姐配些活血散瘀的药膏,每日早晚各一次,涂抹均匀即可!”孙大夫捋了捋胡须,而后低着头开始收拾东西。
傅瑜锦朝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会意从怀里掏了个荷包递给孙大夫:“这是您的诊金!”
孙大夫接过,轻轻一掂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笑意:“大小姐客气了!老夫告退!”
这些大家小姐这样的伤明显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这银子自然也就不会小气了,刚才那粗粗一掂量他便知道少说也有十两银子。
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得关注嘴,关注了嘴那便是财源广进,若是管不住因此丢了性命都是有的。
傅瑜锦颔首,又对一旁的红袖吩咐道:“你去送孙大夫。”
红袖一福礼应了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孙大夫这边请!”
孙大夫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还好没事,若是真的留下疤可怎么是好!”云氏长舒了口气,若是嘴角真的留了疤,这以后可就难看了,傅瑜锦如今的婚事还没着落,要是因此找不到婆家这可就麻烦了。
“父亲都说了他自有分寸,自是不会让女儿留下疤的。”傅瑜锦说着心中冷笑。
云氏忙笑着点头:“是是是,倒是我多虑了!”
傅瑜锦一时间被噎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怎么忘了和云氏说话最好就是直来直往,你和她花心思那就是自己找气受。
不管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反正她只会理解字面上的意思。
傅瑜锦碰了碰红肿那边的面庞,苦笑道:“女儿求之不得!左右都是要嫁到北宁侯府的,若是女儿毁容了说不得北宁侯府便嫌弃女儿了,或许这样便不用嫁过去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云氏嗔了傅瑜锦一眼,“可不兴再说这样的话!”
“是女儿胡言乱语了。”傅瑜锦轻叹一声,“原本昨日的事我也不打算与母亲说的,现在都这样了告诉母亲也无妨!”言罢将梁烨和马玉玲的事和云氏说了。
“二妹妹那时候气的不行,女儿担心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便劝她不要轻举妄动,找二婶去商量一下。”傅瑜锦说着苦笑道,“二婶素来都是极有分寸的,女儿便觉得这事交给她处理自是再妥帖不过的,谁承想成了这样?”
云氏看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关心则乱吧!”
傅瑜锦眼圈微红:“都是女儿的错,让傅家蒙羞,女儿原就该忍着的,现在弄得有个风吹草动都成了女儿的不是,还连累父亲和母亲被责问!是女儿不孝!”
“傻孩子,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乖乖听你父亲的话,便是最大的孝顺!”云氏颇为欣慰地看了傅瑜锦一眼。
傅瑜锦叹息一声:“只是这阵子总是会想是不是女儿就不该退了和周渊承的亲事,就算是他和表姐在婚礼前在府上私会被撞见也该息事宁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地做北宁侯府的大少奶奶,就算是知道的也当不知道罢了,也免得现在如此尴尬还惹了父亲的不快。”
“锦儿!”
云氏还没有说,傅瑜锦又开口道:“自小便瞧着母亲和父亲琴瑟和鸣,父亲素来尊重母亲从未见过你们红了眼,女儿自是羡慕的紧,自打懂事起便想着能找一个如父亲这般知道疼爱妻子,尊重妻子的丈夫,这辈子便也就知足了!”
傅瑜锦抬头看着云氏,泪眼婆娑:“母亲难道女儿真的错了吗?”
云氏听着女儿如此说,想到自己丈夫的温柔,想到女儿的不易,满心的怜惜,抚了抚傅瑜锦的头:“委屈你了!”
“女儿有什么委屈的!是女儿任性让父亲和母亲蒙羞了!”傅瑜锦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当初女儿就不该冲动的,就该乖乖嫁了过去!”
“说什么呢!”云氏嗔怒地看了傅瑜锦一眼,“女人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自然得擦亮眼睛好好找的!”
傅瑜锦面露忧郁:“但是如今人人都说女儿错了,女儿便想着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母亲和父亲这般的伉俪不是我能霄想的!”
“锦儿可不准这么说,你是傅家的大小姐,自然值得最好的!”云氏拍了拍傅瑜锦的手。
“母亲,父亲最是敬重您,求您给女儿求个情,女儿不求别的只求不要嫁进北宁侯府!”傅瑜锦说着泪盈于结,“女儿和周家大少爷退了亲事,要是又和周家少爷定亲,不说外人怎么说,就北宁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便不会待见我,女儿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你好生养着,这事我去与你父亲谈谈!”云氏看着傅瑜锦这番模样着实心疼,又觉得她所说确实有理,便应承了下来。
“谢谢母亲!谢谢!”傅瑜锦一把抱住了云氏,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
许久云氏才轻轻推开傅瑜锦,看着她红肿的面庞,叹息一声:“这几日你便在院子里好生养着,你祖母那边母亲会去说的!”
又交代了几句云氏才离开瑜婉阁。
收起了在云氏面前期期艾艾的模样,傅瑜锦伸手碰了碰嘴角的伤,此时红袖拿了孙大夫配的药膏过来:“大小姐,奴婢给您上药吧!”
“不用了!”傅瑜锦伸手推了,再过六天便是中秋了,她还得留着这伤过了中秋呢!
傅瑜锦接过白芷手上的帕子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去二房那边打听一下消息。”有转而对绿筠吩咐道,“你去给我外面买些点心过来,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