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酒精的味道,一如多年前,她也是在一片纯白里面醒过来的。
“何静!何静!”说着,庄子玉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走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出病房,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庄子玉一把抓住前面的护士,“何静在哪里,你知道何静在哪里吗?何静,何静……”
被庄子玉抓住的小护士吓的不知所措,刚要喊救命,庄子玉就被赶回来的张克帆拉着,用力的将她的手掰开,朝着吓的不轻的护士道着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清楚来人,庄子玉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张克帆,一遍一遍的问道:“帆哥,你告诉我何静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何静在哪里?”
“子玉,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张克帆紧握着她的双肩,安慰着她。
庄子玉像是听不到他说哈一般,一个劲儿的喊着何静的名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眼神溃散。
“庄子玉,你给我听着!”张克帆大吼一声,握着庄子玉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好在这嗓子管用,庄子玉停下来来回张望的,呆呆的见着他,眼底写满了期盼。
杨晋南之前嘱咐过,庄子玉醒来后不要让她过来,可是,看着庄子玉现在失魂落魄的模样,张克帆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我带你去。”
急救室里,【手术中】三个大字红彤彤的像是血液般刺激着人的神经,张克帆紧紧的将庄子玉圈在怀里,走到急诊室门口,何家父母早就到了,何妈妈一听到女儿出事了,在赶到医院时就昏了过去,醒过来就是哭,几次昏厥,何妈妈早就没了力气,此刻正坐在长椅上,依偎在何爸爸怀里,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何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此刻面上冷静,手缓缓的给何妈妈顺着气,安慰着何妈妈,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害怕,比谁都担忧,却无处释放,只能一再憋着,紧握在一起的拳头,泛白的手指早已说明一切。
听到声响,杨晋南回过头,看着张克帆扶着庄子玉走进,他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断了弦一般,看着她涣散的眼神,苍白的脸色,他的身子忍不住想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脚微微一动就被身旁的宋凯一把拉住。
察觉到杨晋南的动作,何妈妈顺着两人的视线看来,杨晋南看庄子玉的神情,何妈妈心里一目了然,怒气、恨意蹭的像是一把火在她心底熊熊烧起,挣脱开何爸爸的手,何妈妈支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庄子玉。
“啪!”清脆的一声,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啪!”又是一巴掌,庄子玉一声都不吭,站在原地,被打的左脸瞬间红了起来,张克帆这才意识到,一个侧身,这才用自己的后背承接下了何妈妈的第三巴掌。
张克帆闷哼一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可想而知,庄子玉此刻该有多痛,她却一声不吭,忽然,张克帆心疼起怀里的女孩来。
何爸爸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庄子玉,虽然对她也有恨,但好歹身为长辈,何爸爸赶忙上前拉住了何妈妈,“老婆,老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小静还没有出来呢,乖,乖。”
小静?一提到何静,何妈妈终于将多年的好修养跑到了脑后,对着庄子玉破口大骂起来:“都是你个贱人,都怪你,该躺在医院的人是你,是你!你个凶手,你还有脸来这里,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滚!!!”
庄子玉此刻什么疼痛都感受不到了,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是她害了何静,一切都是她,要不是她,何静怎么会躺在医院,该在手术室里的是她,是她。
张克帆环着庄子玉,看着她积蕴在眼底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坝,滚烫的低落在他的手背,“子玉,咱们先回去吧,咱们先回去,让何妈妈安静一下。”
她有什么资格来求被人原谅呢,终究还是做了自己做讨厌的人,伸手将搭在胳膊上的手掰开,摇摇头,庄子玉一个人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朝着走廊走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和赤着的脚,杨晋南终于忍不住的上前,路过何妈妈旁边的,被何爸爸一把拉住,何爸爸生平第一次对杨晋南大声训斥道:“阿南!小静还不知生死,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脚步一顿,只是一瞬,她继续前进,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杨晋南心里一般,双拳紧握,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双腮紧绷,额头的青筋显示着他此刻是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克制住脚步。
只有他知道,也许这一次放她走了,他们就再也走回不到相遇的路口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庄子玉一路向前,只要有路她就向前。
“嘶……”直到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庄子玉才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脚下纯白的地板被染成了血红色,有股热流从脚下穿过,与地面的纯白形成鲜明的对比,蜿蜒着流动着。
“小姐,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阵询问,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庄子玉木然的回头。
身后的人脚步一顿,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身边的护士喊了一句:“苏医生。”
苏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将手里的病例交给护士,问候的话都没说,拦腰就将庄子玉抱了起来。
三年不见,庄子玉胖了好多,抱在怀里虽然是一样的温度,却多了一份厚度,“在这里等我。”说完这句话,苏岩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没想到再次遇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