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出了屋子,撂下一句话来,“我要了一个小院,这一排屋子都是你的了,好好歇着,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启程。”
屋里没了外人,赵碧嘉在杨和安谴责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我真错了……下次出来一定提前安排好。”只是说完又叹了口气,“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来过……”
杨和安给她端了热水前来,道:“陛下每年都带公主出来避暑。”
那能一样吗,赵碧嘉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你能保护好我。”
这话说得杨和安脸上微微放出光来,半晌才道:“虽然寻常百姓家的姑娘能随意出门,可是公主……您毕竟是千金之躯,万一——”
赵碧嘉叹了口气,“别说了。”
这边杨和安伺候公主洗漱,那边白玉堂也是没这么早睡的,然后他就有点瞠目结舌看着主屋里头一次次的要热水,看的他都有点被吓住了,要说也不是没见过规矩多的,白玉堂也是出身不凡,但是……
展昭这是看上谁家的小姑娘了?
白玉堂闯荡江湖也有些年头了,当下将汴梁里头有名有姓的人家都想了一遍。
姓赵……总不会是皇亲国戚吧。
白玉堂倚在窗边,看着主屋的灯终于灭了,然后……那据说是家丁的杨和安守了正厅里头。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这究竟是什么人家?
赵碧嘉的心思全落在了回家之后怎么逃脱处罚上了,杨和安……伺候公主伺候惯了,从来没觉得这么“铺张”有什么不对的。再者……虽然昨天凭着一股子热血糊弄了白玉堂,但是说到底他们两个连初出江湖都算不上,自然不知道不经意之间已经暴露了许多,多到白玉堂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第二天天一亮,白玉堂就来扣门了。
赵碧嘉早早就收拾好了,一来她心里有事儿,本来就是睡不踏实。再者杨和安毕竟是个太监,小的时候那是每天寅时刚过就得起来的,虽然这些年早就升了大主管,但是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改过来。
“走吧。”白玉堂扫了一眼赵碧嘉。
脸洗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是平平整整的。这么一个小姑娘……哪儿是会自己梳头的?
白玉堂在她拿着剑,又或者夹菜的时候也曾看过两眼的她的手,白白嫩嫩的,别说疤了,连个茧子都没有。当时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现在想起来……这一双手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更关键的问题是……寻常人家哪个家丁会梳头的?会武会梳头的家丁就更少了。
白玉堂心里冷笑一声,心想虽然昨天被骗了,不过今天能找回来场子也不迟!必须让他们知道白五爷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走吧。”
赵碧嘉又上了马车。
白玉堂缰绳一挥,马车继续往东走。
白玉堂昨天想了一夜,决定还是要从展昭身上开始,等这小姑娘放松警惕,兴许能……
“你跟展昭什么时候认识的?”白玉堂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说起来他来汴梁可有半年了?”
赵碧嘉一下子就想来当初那个在耀武楼上来去自如的身影,不由得有点害羞,道:“也有三四个月了。”
“那岂不是他一来汴梁就认识了?”
赵碧嘉点了点头。
白玉堂心里又冷笑了一声,说了两句自己跟展昭的相识,又开始套话了,只是这越说,他心里就越忐忑,这越忐忑,心里的警惕心就越多。
这一位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姑娘……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她知道三侠,知道五义,知道陷空岛五鼠,她甚至还知道丁氏双侠有个妹妹叫丁月华,连人家手里的宝剑湛卢都知道。
试问一个年不过十六的姑娘,还是个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姑娘,是如何知道江湖中事的?
就算是展昭跟她说的……展昭怎么会跟她说这个!白玉堂想起展昭那张脸,虽然笑得如沐春风,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但是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怎么会……就算他看上谁家姑娘了,又怎么会跟人家姑娘说这些事情!
这么一想,白玉堂觉得就连所谓的要还宝剑给展昭……里头怕是也有猫腻了。
装的倒是像!白玉堂装作赶车的样子狠狠咒了一句。这里头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本早上出来没精打采的样子,一说起来展昭立即精神了,这哪儿是要去拒绝别人的,这分明就是去会情郎的!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除了这个……也有可能是别的,这姑娘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多,尤其是几个有名望的侠士更是知之甚祥,再想想她身边那个什么都会的家丁……别是朝廷对江湖又有什么图谋了吧!
但是不管哪一条,都代表了一件事情,他白五爷被人骗了!还是被个小姑娘给骗了!
白玉堂狠狠咬了咬牙,幸亏还不晚!
白玉堂出去赶车,车里赵碧嘉也跟杨和安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说是今天送他们回去,可是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怕是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马车依旧往东边走,这可不是回汴梁的路。
可千万别跟她说什么地球是圆的,走一圈就能回来了,你赶着马车下海试试?
而且方才这白玉堂提展昭,提五鼠,又说北侠等等,就是不提要送他们回去。
赵碧嘉又想着这个毕竟是五弟,也不好就这么直接上来揭穿……可是……再不回去……又或者他不是五弟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